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第三十九章 背影

熱門小說推薦

<!--go-->

到玉和後,已經接近凌晨。

機場人少得可憐。

高倖幸以為會有司機來接他們,沒想到司機是陸則言,他的車還是停在他們來時那個車位。

高倖幸飛機上沒睡覺,現在已經困得不行。陸則言卻一點睏倦也無,還能紳士地幫她拉開車門,繫好安全帶。

凌晨的高速,靜的可怕,也很適合睡覺。

陸則言:“你搭著毯子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高倖幸“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車上不好睡,脖子疼得厲害。

高倖幸偏了一下頭,感覺車輛停了,她迷迷糊糊的沒睜開眼睛。

聽見耳邊傳來陸則言的聲音,應該是在打電話。

“我請你們回來,不是提醒我問題的存在,是要解決,明白嗎?”

“夠了,我不想聽解釋。”

“你們只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解決問題。”

陸則言語氣不容置喙,甚至有些危險。

高倖幸思緒清醒了些,這麼晚了還處理公事?

過了一會兒,像是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他語氣不似剛才。

通話中,高倖幸聽見他叫那個人的名字:瑞芝。

很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

而且,很耳熟。

高倖幸用了兩秒時間就在腦袋中搜索到這個熟悉的名字。

瑞芝,仲瑞芝。

是陸則言的未婚妻,嚴謹的說,應該是前未婚妻。

高倖幸沒空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她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事情,陸則言和仲瑞芝不僅有聯絡,而且關係不一般。

從他的語氣聽來。

高倖幸感覺有些憋屈,睡意全無,睜開眼睛。

她也不說話,就卷著身上的毯子。

陸則言注意到她醒了,沒兩句便掛了電話。

高倖幸想問他,問他現在和那位仲瑞芝是什麼關係,可是她應該拿什麼身份去問呢?

曖昧期最甜?

屁個甜!

明明就是澀!

陸則言重新發動車輛,語氣依舊不緊不慢:“倖幸,我過兩天會去趟HK。”

高倖幸沒搭話,伸手按開車窗,整張臉迎著風,她需要涼風的安撫。

就這樣到了小區門口。

陸則言緩緩停車,車輛還沒停下,高倖幸已經迫不及待的解了安全帶。

高倖幸下車,陸則言也跟著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拿出來:“我送你上去。”

“不用,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話聽上去是關心他,語氣卻不像。

陸則言繼續自己的話題:“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這句話沒任何問題,高倖幸聽著卻非常扎心。

“再說吧。”

高倖幸拉過行李箱:“再見,陸總!”

高倖幸進了電梯才咬牙,現在什麼意思?

在國外和前未婚妻曖昧,在國內和自己曖昧?

十月的涼夜裡,高倖幸火大地用手扇風。

還說帶禮物?

她就稀罕他人,根本不稀罕什麼禮物。

高倖幸出了電梯,腦袋裡罵罵咧咧,忽地瞅見走廊旁邊有個人影。

半夜三更,她只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男人身材偏高,穿著規整的商務襯衣,頭髮往後攏著,露出額頭。眉眼漆黑,眼眸細長。

是程亦可的上司,高倖幸見過四五次,沒怎麼說過話。

他長的再好看,她現在也沒空欣賞。

高倖幸長吁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徐菓很抱歉,但沒辦法,只能說明來意。

這是追人都追到家裡來了?

高倖幸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亦可不想見你的話,我沒有權利放你進去。”

徐菓也沒過多糾纏,只說擔心程亦可,然後存了個電話號碼,加了個微信,說如果有事可以隨時聯絡他。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高倖幸不禁覺得程亦可挺牛逼,能把帥哥逼到這份上。

她轉身剛開啟門,就迎上程亦可的小臉。

高倖幸又被嚇得一激靈。

一晚上,她是招誰惹誰了?

程亦可咬著唇,小臉拉誇:“走了嗎?”

高倖幸瞥了她一眼,掛上鑰匙,悠悠坐到沙發上,開始審問:“你這上司怎麼回事?”

程亦可這才說,她上司和她暗戀多年的網友居然是同一個人,而且應該一早就認出她了,卻沒說。

腹黑上司和小白兔的偶像劇?

高倖幸想安慰程亦可,突然覺得自己的事都稀裡糊塗,怎麼安慰?

她們兩人現在就是半斤八兩。

高倖幸往房間走,最後沒忍住,說:“他剛才看上去挺在意你的。”

說完高倖幸進房間。

她沒力氣收拾東西,連澡都沒洗就睡了。

第二天,高倖幸收拾好去見謝呈,走到房門才發現程亦可的鑰匙好好的掛在鞋櫃旁邊。

高倖幸蹙眉,脫掉鞋子又回去推開程亦可房門,果不其然還在被子裡窩著。

“你這是打算曠工?”

“我請假了。”程亦可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不敢去。”

高倖幸恨鐵不成鋼:“好,你藏著吧,看你能藏多久。”

“......”

“我這兩天調休,約了朋友玩兒,你吃飯自己點外賣哦。”

“好。”

高倖幸沒忍住,上前揉了揉她小臉:“振作點。”

程亦可又把頭藏進被子裡,高倖幸無奈,隔著被子拍了她一巴掌才走。

高倖幸陪謝呈在玉和玩了兩天,打卡了好幾家網紅店。

她頻繁的發朋友圈,連很少看朋友圈的爸媽都有給她點贊,高倖幸不信陸則言沒看到。

可是他就是沒聯絡她。

桌上是兩個星空底圓磁碟,甜點模擬的星球形狀,需要先敲碎。

吃起來也很不錯,但是高倖幸只吃了兩口,便放下勺子。

她看著對面的謝呈,還是沒骨氣的打聽:“仲瑞芝和陸則言現在怎麼樣了?”

謝呈看了她兩眼,沒好氣:“我哪裡清楚。”

沒過一會兒,謝呈把小勺子往磁碟上一扔:“你為什麼問仲瑞芝?”

“我聽見她和陸則言打電話。”

“你們已經這麼熟悉了?”

“我親他了。”高倖幸看謝呈不可置信的模樣,還得意的補了一句,“我主動的。”

謝呈無語,比著大拇指在桌上悶悶地敲了幾下。

謝呈搖搖頭,開口道:“陸則言現在這處境,仲家不會認這門聯姻。”

“陸氏和仲氏解除婚約了,我看過新聞。”

“那你想問什麼?”謝呈挑眉,“怕他們藕斷絲連?”

高倖幸點頭。

謝呈極其不屑:“你喜歡他,你就得怕著。”

高倖幸煩悶,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塊糕點堵住謝呈的嘴。

接著,謝呈甩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出來。

“這是?”

“爺以前說過,等賺了錢,給你買更貴的。”

高倖幸把盒子開啟,是一款女士腕錶,錶盤是異形,錶帶皮質。

高倖幸不懂表,但是認識LOGO,是奢侈品牌。

她把原來手腕上的表取下來放進盒子裡,戴上新的。

舊的,新的,都是謝呈買的。

舉著手腕在空中晃了晃,有折射的光。

高倖幸很滿意的眯起眼睛:“謝了。”

也就是這時,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謝呈晃了一眼,發出一聲“嘁”。

因為來電人是陸則言。

高倖幸瞪了一眼謝呈,特別官方接起電話:“喂,你好。”

陸則言聲音溫和:“倖幸,我明天下午去HK,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不行。”高倖幸拒絕,“真是不巧,我朋友明天中午的飛機,我要去送機。”

陸則言喃喃道:“那等我回來再吃。”

高倖幸盯著謝呈,手不自覺扣著桌面:“陸則言。”

“嗯?”

“你和仲瑞芝...”高倖幸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關係很好嗎?”

聽見這話,謝呈嗆了一口,不住的咳嗽。

他沒想到高倖幸會直接去問陸則言。

高倖幸給謝呈遞上紙巾,注意力卻全在手機聽筒裡。

“只是合作伙伴。”

他甚至沒有回答好或是不好。

像是他們的關係並不是這種有溫度的形容詞可以形容的。

高倖幸嘴角這才扯開。

聽筒裡傳來陸則言帶笑的聲音:“所以,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高倖幸頓了頓,反應過來,“我剛才說我朋友明天的飛機,是真事兒。”

“真可惜。”

高倖幸感覺陸則言心情很好,於是得寸進尺:“你這兩天很忙嗎?”

“額...”陸則言默了兩秒,沉沉道,“以後忙也會每天聯絡你。”

高倖幸原本問他和仲瑞芝的關係,是帶著三分氣,七分訣別的,而且當著謝呈的面,只要陸則言一句話,她可以在謝呈的罵聲和安慰中,給自己斷了念想。

現在,屬於峰迴路轉。

還承諾,每天都會聯絡她。

高倖幸掛了電話,拿起勺子繼續吃甜品。

謝呈剛才被嗆,臉還有些紅,然後伸出手:“把表還我!”

幼稚!

高倖幸迴應謝呈是打他手心。

第二天中午,高倖幸和謝呈在機場吃了一碗麵條。機場的東西都不正宗,比如這家號稱淮午手工麵條的麵館。

謝呈還是吃完了,然後說下次回來一定要在淮午吃。

只是不知道這個下次,是什麼時候。

謝呈回來的時候有行李,現在是空手。

看了看時間,謝呈張開雙臂:“抱一個唄。”

嘴裡說著矯情,高倖幸還是和他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擁抱。

謝呈緊了緊手,語氣輕快:“你知道嗎?我媽給我找了個物件。”

高倖幸沒聽謝呈說過這事兒,而且她記憶裡謝呈還說有女朋友來著。

“你不喜歡嗎?”

“說不上來。”謝呈下巴抵在高倖幸肩頭,無力的看著冰冷的天花板,“說來我是真的命好,那女孩兒是華人,性格很好,還漂亮。”

高倖幸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口中這個“命好”是真好還是假好。

幾秒後,謝呈訕笑一聲:“可是我一點也不想接受安排。”

不是不想接受那個女孩兒,是不想接受那個女孩兒是被安排的。

高倖幸還記得,謝呈把這種聯姻叫做賣身。

只是“賣身”二字是他嘲諷別人的,現在用在自己身上。

有些無奈。

更顯荒唐。

高倖幸突然就鼻酸,一拳揮在他背上。

謝呈支起身子:“怎麼還打人?”

高倖幸皺眉:“今年我搞到錢,來M國找你玩兒。”

“又畫餅。”謝呈笑了一聲,轉身,他腳步往裡走,手在空中搖晃,“再見!”

高倖幸覺得,沒有什麼比看人背影更難受。

她跟著謝呈走了幾步,沒見謝呈回頭,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

高倖幸有些後悔,謝呈回來那天不應該和他置氣。

想著,她視野有些模糊。

高倖幸怔怔地站在那兒,仰著頭,看著白熾燈,調整情緒。

一個黑色的陰影從身後打下來。

機場人來人往,況且這是大廳,有人擋住高倖幸背後的燈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一直擋著。

高倖幸轉身回眸。

對上陸則言的視線,她眼睫顫了顫,原本已經調整得差不多的情緒又上頭。

陸則言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兩秒,一步上前,握住高倖幸的肩頭按進懷裡。

他一隻手就環住她的背,另一隻手溫柔的在她後腦勺揉了揉。<!--over-->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