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對著阿婆說了兩句，阿婆賣著小碎步，取來一個扁籮，用兩根竹子卡著在一個乾淨臉盆上。一切都是就地取材，乾淨而簡陋。眼看著個子小小的阿青揹著娃兒提著鍋耳，把灰水倒出來。那灰水透過了竹籮密眼，落在了盆底，色澤濃烈鎏金。

擰著眉毛看了一眼訊號不佳的手機螢幕，麥希明索性把手機往兜裡一揣，說：“這其實是提取鹼液，來改善糯米的味道和口感，對吧？我之前也曾經去過一些用傳統方法做的地方，用的是禾稈燒灰。這邊的做法更加複雜一些，不知道味道相比起來如何。”

卞賽說：“我知道，你說的是莞城、香山一帶的做法。那種草灰口味更加純正一些，但是我們這兒的灰水帶著樹雜的天然清香，識家就會覺得滋味更加有層次。說白了，就是就地取材啊，你看看我們這邊……八山一水一分田，當然是用果木啦。”

過了竹籮的灰水，還帶著許多雜質，瞧著很有些粗劣，就更像洗鍋水了。阿婆拿來一大把洗得乾淨發綠的箬葉，整整齊齊地墊在另一個竹籮底部。這就要開始二次過籮。

看著麥希明有些顧慮的臉，林小麥眼珠子轉了兩轉，已明白他心裡所想，低聲說：“老闆，您覺得不乾淨？”

麥希明思忖著，緩緩開口道：“自己吃當然沒問題。可是拿出去賣，會不會是真的有點兒過於粗糙了？就更不要說是能夠批次化的生產了……小麥，我剛才提到過的莞城禾稈燒的灰水粽，這一步就已經走到了前面了。現在已經有食品廠，專門收購金稻草烘乾燒灰，煮灰水過濾……然後染色攪拌均勻, 再轉人手包裹統一規格，大方美觀的粽子，成批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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