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麥希明點點頭，說：“也行。”

仗著自己駕駛技術好，麥希明愣是直接在狹窄的海堤面上來了個原地轉彎，沿路返回。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還亮，路燈卻也亮了，麥希明小心翼翼地避讓著路上時不時忽然冒出的腳踏車、摩托車甚至大水牛，邊問林小麥道：“你剛才說到好的鮫皮講究‘鹹’‘幹’‘硬’，是怎麼個標準？”

林小麥說：“上品幹鮫皮，表面凝結一層雪白鹽晶，手摸乾爽，等閒敲不碎，得用錘子用力敲打才碎裂，斷面如精鋼斷裂乾淨利落，就連皮子碎也是粒粒分明，絕不彎折扭曲的。要‘鹹’‘幹’‘硬’的幹鮫皮，才能經得起長時間熬煮。熬煮過後的幹鮫皮，最好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影子似的薄膜，剩餘的膠質鮮味物質盡數溶於湯中。這一鍋湯無論用來吊湯還是做粉面澆頭，都是人間極品。”

麥希明道：“不是說，只有積年的老師傅，才能掌握烹飪它的訣竅麼？”

林小麥笑了笑，說：“話說得玄乎，歸根到底，不過倆字：分量。使用幹鮫皮的分量要控制得很微妙，把它下道湯中的時機，也要掌握得恰到好處。遲了早了都不行，多了少了，也不合適，再講究點兒的，還得分季節。人在秋冬喜重口厚味，在春天喜歡鮮嫩脆口，在夏天喜歡清淡乾脆……分量也就相應有所增減。”

麥希明嘴角泛起微笑，說：“那我明白了，鮫皮腥氣重，不適合用在夏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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