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眼神有片刻愣住，隨後是沉默，他也望向吳邪，兩人目光相接。一直過了很久，悶油瓶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我十幾年前在你三叔家看過一張照片，上面的小男孩十歲左右，端著一塊蛋糕，臉上吃得都是奶油，但笑得很開心。那個蛋糕很好看，我好奇它是什麼味道，便也去買了一個蛋糕，吃了一口，發現味道不錯，便多吃了點。”

悶油瓶繼續說：“正常人需要靠食物維持生命，可我不同。食物對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我對食物也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吳邪，你對我有疑問，現在你直接問我就行，不用去問別人。”

吳邪撓了撓頭：“你去我三叔家幹嘛？”

“當時有一個墓穴有鬼，沒有人敢去，你三叔不信邪，喊了一些道上的人去商量。”

“什麼墓穴？”

“戰國一個將軍的。”

“後來你們去了嗎？”

“嗯。”

“裡面真的有鬼？”

悶油瓶看著吳邪，眼神很溫柔：“吳邪，你確定要一直問關於墓穴的問題？”

吳邪拍拍腦袋：“當然不！那個……”小哥准許他問，問什麼好呢？

“終極是……算了不問這個，你等我想想。”

吳邪絞盡腦汁，平時有一堆問題，可是現在偏偏啥都想不起來。悶油瓶也不急，在他想的空隙又劃了一塊蛋糕吃著，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吃呀！小哥，你個心口不一的小妖精！

“小哥，你這輩子有沒有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

悶油瓶嘴裡吃著蛋糕，目光投向他，緩緩點頭：“有。”

“是什麼？”

悶油瓶以一種吳邪毫無抵抗力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吃下一口奶油，表情是滿足和甜蜜。

“現在已經實現了。”

吳邪臉湊過去，歪頭死死盯著悶油瓶的眼睛：“實現了？是什麼呀？小哥，你不要跟我打謎語，我是鋼鐵直男，我聽不懂。”

“吳邪。”

“嗯？”

“你不直。”

話音剛落正欲開口的唇就被堵住……

悶油瓶的唇上還殘留奶油的甜味，但是吳邪覺得自己並不抗拒，還想要更多。

蛋糕被打翻在地，桌上的其他東西也被推到地上，悶油瓶把他壓在桌子上……意識到情況不妙，吳邪忙抽空隙道：“小哥，不行，昨天才……今天不行，不行，你讓我歇一天。”

悶油瓶與普通人不同，這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這種不同包括在任何方面。

普通人，哪怕是一身肌肉的壯漢，連續搞一個星期也該精疲力竭了，可悶油瓶是精力越來越好。難道這段時間太閒了，所以悶油瓶光顧著養精神了？要不要給他找點事情做，比如讓他去健身房分散一下他的精力？

這個辦法一出吳邪就把它否定，小哥肌肉密度已經這麼高，再讓他去健身房練練，他是身強力壯了，那自己還要不要活？

神遊的空隙，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在了，吳邪只能討饒道：“小哥，你輕點。”

“吳邪，我已經很溫柔了。”

“可是……算了，你快點就是。”

不要像前幾日一樣，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又死去活來，還不結束。

悶油瓶卻好像理解錯了，前戲還沒做完，就開始辦正事。吳邪只能呲牙咧嘴，死死摟住身上這個人的脖子，仰著頭，用唇來回應。

“小哥，我愛你……”

情到濃時，吳邪情不自禁從嘴裡說出告白。

“我知道。”

吳邪睜開眼睛，用力勾著他脖子：“我都跟你表白了，小哥，你就說個我知道？也太沒誠意了吧。你知不知道，別人跟你告白的時候你也要回應同樣的……嗯，你懂的。”

“嗯。”

“嗯是什麼意思？小哥，你沒懂我意思，我是說，我對你說，我愛你，你也要對我說，你愛我，知道嗎？”

“嗯。”

“你又嗯？你是在裝還是在裝還是，在裝？我都說這麼直白了，你是不是應該……唔……”

唇又被堵住。

☆、第二十五章

一夜的翻雲覆雨，換得第二天的腰痠背疼。吳邪就不明白，就是說句“我愛你”，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有那麼難嗎？

為此吳邪去請教了梁醫生。

“一個人跟你確立了戀人關係，卻一直不說我愛你，是什麼意思？”

梁灣攤手：“我也想知道。”

“我們一起共患難，經歷過很多事，他保護過我，也對我很好，這些我都很滿意，可是說句我愛你就這麼難嗎？”

梁灣聳肩：“我也想知道。”

“好，我說直白一點，你們親了嘴，上了床，可是他就是不說愛不愛你，是為什麼？我補充一點，他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羞澀的少年，是個老男人。”

梁灣撇嘴：“我也想知道。”

吳邪甩袖：“算了，我去問問別人。”

縱觀他朋友當中，誰的戀愛經歷多點？好像還真的沒有。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吳邪去書店買了本戀愛寶典。

其中有一頁這樣寫著：他對你很好，你們做了所有戀人間會做的事，但是他就是不說我愛你。

下面大師解析：對你好卻不說我愛你，是在欲擒故縱，想要在你心裡保持神秘感，新鮮感，這樣你就不會對他厭倦。可謂情場高手才會使用的招數！

呸呸呸！

什麼亂七八糟，小哥連女人都沒見過幾個，哪裡會是什麼情場高手？

吳邪把書丟垃圾桶，拍拍屁股走了。

等等，小哥活了一百多年，吻技又這麼好，說不定以前還真是情場高手？

吳邪又去垃圾桶把書刨出來，繼續看下去。

“可謂情場高手才會使用的招數……”下一頁，“簡稱，渣男，廣大女同胞若遇此男，速速回避。”

還大師？我□□娘！

書砸垃圾桶，吳邪看也不看走了，路邊的乞丐在他過路的時候抖了抖。

吳邪帶悶油瓶去商場試衣服。

悶油瓶是對連帽衫有執念還是咋地，已經連續試了不同款式的五件連帽衫，櫃檯小姐一直盯著他們看，眼神越來越奇怪。

“先生，這是我們這一季最新款的情侶衫，你們試試看。”

“我沒有女朋友，是……”吳邪話到這裡沒再說下去，他注意到那兩件都是男款，拿著衣服的櫃姐一副“我懂的”的眼神。

悶油瓶又試了一件連帽衫出來，吳邪把這兩件情侶衣拿到他面前：“小哥，你去試試這個？”

悶油瓶拿了一件藍色的，把白色那件遞給吳邪：“一起試。”

吳邪抱著衣服迷茫了三秒。追過去：“小哥你什麼意思？”

悶油瓶站在試衣間門口，回過身：“還是你要藍色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