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一番肺腑之言，令蕭一凡為之動容，心底的悲涼也衝散開去，他伸出一隻手，輕拍她的肩，“好了，咱們回去吧！”

他其實是擔心夏冰因悲傷而哭泣。

一陣風掠過，一股青煙緩緩上升，淡淡的如煙霧一般輕柔，風一吹，煙消雲散。

有時候把一些事情看透以後，就知道路該如何去走，如果也能把人情看透，就會更明白如何與人相處。人最怕的是連自己都看不清楚，又將如何能看清別人？

那天，夏冰正在畫畫，蕭啟正走過去欣賞她的畫作，她待蕭啟正看完之後，斗膽問了句，“爸，媽媽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蕭啟正陷入沉默，夏冰以為引起了他的反感，正有些忐忑，沒想到蕭啟正突然開口說：“她是個賢惠的好女人。”

“爸，我感覺這應該是你現在對她的評價。”夏冰低聲說了句。

蕭啟正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思了一會，深嘆口氣說：“你說的沒錯，人往往會不自覺對已故的人產生寬容，你媽身上有很多優點，當然也有一定的缺點。只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眼裡看到的都只是對方的缺點。”

夏冰心想，他說的這些，都不過是在為自己現在的生活找一個愧疚的理由，其實何必呢，婆婆如若在世，也會想要一個即便是不完美，但只要是真實的答案。

蕭啟正的聲音微微低沉下來，“那個時候，我就像，怎麼說呢？就如俗話說初生的牛犢不怕虎，滿腔的抱負與幹勁。我不想放過每一個歷練的機會，我也只能不停地奮鬥，才可以在那個時候找到生存的路。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其實更像一頭整裝待發的鬥牛，抱著強烈的對挫折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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