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分之一的機率！兩個幾萬分之一，竟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以父子相稱，難道……莫非……不會的，不會的，爸爸雖然豁達，開朗，交際多，人緣廣，身邊的女人也多，但不會外面留情留種，更不可能那麼巧，“姑媽”撿回來的恰恰又是他留在外面的情種！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對於他所尊敬的父親來說，秦時依然堅信，他是個“外來人”。

“啊哈哈——”一聲，爸爸醒來了，抬頭茫然四顧，“幾點了？”

坐在身邊床沿上的秦時說：“快九點半了。爸爸，你睡了多久了？”

“我下去退了房間，上來見你睡了，我也就睡了。我就是頭死豬，一睡就是三四個小時。”

“爸爸，你太幸苦了。”

“兒子，你也幸苦了，睡得也死死的。”父親見自己的手掌握在兒子的手心裡，重重地捏了下兒子的手，“我這手，也就是個肥蹄髈。你太瘦了，在那個窮山惡水的鬼地方，苦死了吧？”

秦時腦子裡轉的還是兩人的斷掌，父親說什麼沒有聽個囫圇，他心不在焉地應答道：“唔唔。你說哪個鬼地方？”

“還有哪個鬼地方，就是你那個什麼山塢，又是山，又是塢的。”

“叫盧山塢。”

“驢山塢？驢？驢很多吧！你們那裡沒通公路？運點東西，要靠驢來馱？”

秦時笑了出來：“是盧，不是驢。爸爸普通話不準，驢，盧，不分。是盧高明的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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