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模型和真的骨頭到底有什麼不同。
顏瀟擔起了解說的重任,就著手邊的骨架,簡略解釋了遍。
三人邊走邊說,夾谷眼尖,發現了半藏半露的石門,激動地走上前去,顏瀟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推開了石門。
比起前面儲存完好的骨架,這裡的骨架簡直慘烈,場面可用亂葬場來形容,殘缺的骨架橫七豎八地鋪滿了石室,有的只有頭骨、有的少了某個肢、有的四肢都沒了……
前面更像是博物館的展覽廳,而這裡有更多、更真實的死亡氣息。
雖然夾谷和單赫逸感覺不到骨架的情緒,但這一室的壓抑,使他們不自覺沉默下來,三人止步於石室前,不止因為無處落腳,更主要的是,由心內升起的悲哀與震撼。
“我們真的出不去了嗎?”單赫逸脫力地坐在小道旁的一張石凳上。
他們從放置骨架的石室出來後便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所幸,這兒的岔路不多,除卻他們一開始走來的路,就只剩下一條走廊似的小道。
他們順著這走廊,發現了不下20間與他們最初待的石室差不多的石室,或者說房間。
這些房間有些半敞開著、有些緊閉、有些裡面還有骨架……
看到這時,夾谷嚥了口口水,說:“這些房間肯定是給活人住的。”對一定不是停屍房!
顏瀟也有些疑惑,房間修的這麼好,不可能只是用來放屍體吧。有完全契合人體結構的床和沙發,給死去的人未免太奢華。
顏瀟伸手開了燈,剛剛光線不足,他們只隱約看到有骨架在床上,開燈的一瞬間,他們都愣住了,只見一具人的骨架側躺在床上,面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兩個黑洞洞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來人。
顏瀟也只是剛開燈時沒做好準備,被唬了一跳,很快就恢復過來,掃視了一下房內,沒有打鬥的痕跡,像是自然死亡的,而後走到床邊,低下頭為這僅有8、9歲的孩子默哀了一陣,便抬手搭上骨架。
也許是骨架的情緒不夠強烈,顏瀟沒有在進入房間的時候感到情緒波動,透過接觸位置傳來的情緒波動,倒出乎顏瀟的意料。
恐懼?這恐懼還挺劇烈,是一瞬間達到峰值的那種,通俗地來說,它是被活活嚇死的。
這個案有意思,是看到了什麼才能被活活嚇死?比如門外有成隊的骨架走過……
三人檢查了一番,房間很乾淨,乾淨得不像有生物生活過。
即使有幾百具骨架做心理建設,單赫逸還是受不了和骨架共處一室感覺,更何況還是人的骨架,太特麼刺激了,迫不及待拉著顏瀟奔出房間,然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不會,應該是有出去的路的。”夾谷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單赫逸不知道為什麼夾谷也變得神秘兮兮,之前不也和他一樣聽不懂顏瀟說的話的嗎?
顏瀟:“他們可能自己跑進墳堆裡等死嗎?而且看這些骨架的姿勢,明顯是死後才被擺上去的。他們不可能死後自己跑進來,那隻能是有活物將他們運進來。”
單赫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夾谷眯了眯眼,自動把話接了下去:“咱們是因為祭臺爆裂,跌落進來的,如果這是唯一的進入方式,那他們要進一次炸一次祭臺?”
單赫逸:“……”好像有點道理。
三人繼續出發,漸漸遠離了那些骨架和石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走到底兒了。
這是個半圓的空間,不像走廊有夜明珠照明,這裡除了黑就是黑。
夾谷舉著手電看了半天,石壁光滑圓潤,沒有一絲裂縫,別說門了,他們連個石縫都沒找著,就像是在一整塊石頭內部似的。
走了這麼長一段路,還沒能找到出口,反而走進了死衚衕,三人身心俱疲,尋了個凸起的石塊便坐了上去。
然而,還沒夠三人完成一個呼吸,整個空間突然抖了起來,還伴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
三人連忙站起來,茫然地四周望了望,夾谷反應最快,拉著顏瀟和單赫逸一骨碌往他們進來時的入口跑去。
他們憑著出色的方向感跑到入口所在地時,發現入口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被光滑的石壁所代替。
就在他們被絕望淹沒時,一縷亮光照亮了他們的世界,他們忙轉身尋找光源,只見在他們的正後方,石壁緩緩上升,那亮光就是從那“無縫”的石壁開口透進來的。
第19章 chapter 18
天光落進久不入世的山洞,給這塵封著死氣的空間帶來了些許生氣。
三人一湧而上,迫不及待地從洞口爬出,他們從沒覺得這外面看膩了的山山水水竟如此可愛,即使是席捲著熱氣的風,也讓他們舒爽、沉迷。
“轟隆隆”山體再一次震動起來,出口漸漸變小,石板緩緩嵌入地底,帶著一室的秘密融在周圍的景裡。
暴雨帶起了山洪滑坡,使這一帶的地貌發生了變化,恰好為這處的不尋常做了天然的掩飾。
“我們現在在哪?要往哪兒走?”夾谷掂著手裡毫無反應的終端問道。
顏瀟將手電裡的水倒出來,把有開口的那一端朝下甩了甩,有幾滴水珠飛濺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顏瀟不知從哪裡一掰,整個手電從中間開膛破肚,露出裡面複雜的內膽來,就這麼被大咧咧地暴露在並不烈的陽光下。
由於地貌的改變,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終端壞了,他們不知道時間,也無法透過導航走出這兒,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
顏瀟有些感謝師父的魔鬼訓練了,至少能讓他在沒有任何機器的輔助下活下來。
“這地兒應該是低窪地帶,我們順著這條小溪流往上走,或許可以找到之前我們待的山洞。”顏瀟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道。
單赫逸已經是顏瀟的迷弟了,對他說的自然沒什麼意見,夾谷也毫不猶豫贊同了顏瀟的說法。他們在山裡面時,一直都往下走,而出口卻在地面上,可不就說明這地兒在低處嘛。
餓著肚子的三人,並沒有走多遠,溪流裡倖存的魚蝦對他們吸引力極大,單赫逸又想起了美味的烤魚,肚子裡的饞蟲已不知不覺甦醒了。
顏瀟見他一個勁兒地看水裡遊動的魚蝦,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正好他也餓了,便提議停下來休整。
顏瀟和單赫逸默契地下水撈魚,夾谷山珍海味的吃多了,並不執著於這一口,衝撈魚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