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昨日這賦詩大會的初賽榜名單已經出來了,不知道四皇子可有賭中之人?”初賽剛結束,吳飛便殷勤了請上四皇子。
四皇子聽言皺了皺眉頭,“本皇子第一次來到此地,哪熟知有人?況且當時考試的所有人寫的詩都是密封的,本皇子又能如何去賭呢?”
話出,吳飛頓時一陣尷尬,只能一笑而過,點頭應好:“是是是,四皇子說的是,在下不會說話,還望四皇子莫要怪罪。”
“不過......”四皇子好像還有話說,“不過...本皇子倒是記住了一位才女,似叫什麼...蘇靜瑤?”
聞言,吳飛心下一怔,立馬面露喜色,驚喜地問:“是嗎?!四皇子居然還記得蘇靜瑤的名字?!”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金主先留意了蘇靜瑤,看來對於吳飛期望的進展,要快上那麼一點了。
吳飛僥倖得逞,當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四皇子果真好眼光,這蘇靜瑤乃是這古清鎮公認的第一美才女,年少之時一直都在京城此類大地方比賽獲獎,為古清鎮爭奪榮譽,自及笄以後,這是第一次在鎮上參加比文!”吳飛趁機就對蘇靜瑤一頓誇讚。
“哦?此女子居然這般風采?”果然,四皇子表現出了一絲興趣。
吳飛不緊不慢,再次接上,“吳飛來古清鎮一年,聽過的才子才女的確不少,卻是最為佩服這位蘇靜瑤姑娘了。”
“那本皇子倒是很期待蘇靜瑤在初賽寫的那首有關‘燕’的詩了。”
剛音剛落,恰巧下人送來初賽進榜選手們的所有詩文。
“稟報公子,所有詩文已抄寫完畢,請公子過目!”
“沒見著四皇子在這?還不先拿給四皇子看!”吳飛訓道。
下人慌忙地遞給四皇子,“請四皇子過目!”
四皇子開啟抄卷,一目十行過去,只搜尋他想看的人。
須臾。
“望莫分...呵......”
“四皇子可是看到了蘇靜瑤所提的詩?!”吳飛迫不及待地問道。
可四皇子卻搖搖頭,“太多了,本皇子需慢慢看。”
許是發現自己有些心急,吳飛不自然地咳了兩聲,等待。
終於。
“看到了。”四皇子再次開口,並念出蘇靜瑤的詩:“拂水競何忙,傍簷如有意。翻風去每遠,帶雨歸偏駛。令君裁杏梁,更欲年年去。”
吳飛對文一竅不通,聽完四皇子唸完,分毫感受不來詩文大意。只知道拍手叫好,“好詩!好詩啊!”
四皇子挑了挑眉,“確實是首好詩,詩中雖隻字未提‘燕’,但一字‘簷’便能看出這是寫有關‘簷燕’的詩。恰好,恰好!”
感覺四皇子在對蘇靜瑤作以很高的評價,吳飛得意惘然,只會附和:“四皇子果真滿腹經文,僅隨便一看,就看懂了作者提詩的用意!看來這蘇靜瑤當真名不虛傳啊!”
四皇子稍有讚許,點點頭,合上抄卷,“其他人本皇子就不太感興趣了。”
這句話,又中了吳飛的意圖,可讓吳飛慶幸。
對其他不感興趣就好,這樣自己有更大的機會!
......
“蘇姑娘,九娘,在下敬二位一杯!”
這昨兒個晚上剛剛喝了大醉,今早兒也剛剛熬瞭解酒湯喝了,誰能想到,中午又要來一場......
蕭九真是有些頭疼,不過是一個初賽,這請酒那請酒...不時間,真是有些為後面幾場比賽感到一絲慌張。
“東方公子,小女子還是以茶代酒。”
“我...我也以茶代酒!”蕭九立馬跟著附和,“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適飲酒哈!”
東方覃很紳士,點點頭,自然是順從的。
“蘇姑娘,您那首簷燕寫得可真是別出心裁啊!”接著,東方覃直入主題。
蘇靜瑤見東方覃秒懂自己寫的用意,有些感動,“呵呵,多謝東方公子謬讚。”
“在下當時見蘇姑娘僅僅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寫完,本就好奇了很久,終於等到作品放出,讀完之後,深得我心啊!”
“你居然半柱香沒到就寫完了呀!”蕭九在一旁聽言,有些吃驚,畢竟她若沒記錯,在她之前可是沒有一位是不到半柱香就寫完的。
“和蕭媒婆一樣,我不過就是來了靈感罷了。”蘇靜瑤很謙虛,莫不然當時還誇讚蕭九寫的快呢。
蕭九頓時佩服不已,下意識舉起大拇指,“蘇姑娘你可真厲害!”
“是啊,在下稍稍預測,今年大會頭籌,該是非蘇姑娘莫屬了呀!”東方覃再誇。
“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肯定是蘇姑娘的!”
蘇靜瑤被東方覃和蕭九你一句他一句誇得有些臉紅,“哎呀你們...你們不要這樣說...要是我沒有拿到,豈不是要被笑話了......”
“你沒拿到就是那些官員不識貨!不懂你的用意,是他們有眼無珠!”蕭九真是高階吹捧。
蘇靜瑤被蕭九說過頭,不自然地咳了咳,“好了好了......”
東方覃看蘇靜瑤被誇得臉紅,竟覺得這樣的她有些可愛,不禁多看了幾眼,臉上抑制不住展現對蘇靜瑤好感倍增的笑容。
蕭九注意到,玩笑似得插了句嘴,“不過話說回來,東方公子明明請了我和蘇姑娘,為何從頭到尾只誇蘇姑娘啊?誒,好歹我也過了初賽好吧!”
話落,東方覃和蘇靜瑤默契地相視一笑。
而後,蘇靜瑤夾了一筷子菜給蕭九,也會開玩笑,“喏!獎勵你的!”
蕭九故作無賴:“吼!就一口菜呀!”
接著輕哼一聲,“我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麼東方公子還在看著蘇姑娘笑呢!”
這句話,瞬間,讓兩人都紅了臉。
蘇靜瑤刻意地微微低頭撇過視線。
東方覃咳了咳,呵呵一笑,舉起酒杯,“是在下不周,特罰三杯!”
“喝!快喝!該罰!”
如此,三人吃得這頓飯,極其愉快地度過。
......
“咱們寶兒就是厲害,輕輕鬆鬆就過了初賽!”
這邊,蕭寶兒一樣過了初賽,孔香蓮與蕭大福找了一間小飯館,為蕭寶兒慶賀。
但...
蕭寶兒似乎並沒有表現得那麼開心。
“寶兒怎麼了啊?為什麼看你不是很開心呢?”
蕭寶兒不耐煩地喝了一口酒,“一個初賽而已,本來就是小菜一碟,只有沒能力的人才會僥倖的在那邊高興!”
她嘴上這樣說,但其實,是有其他原因的。
蕭寶兒在初賽透過榜單上的名次很後面,按照往常規矩,榜單上的名次跟評分高低有關,這便說明,蕭寶兒的成績並沒有那麼突出。
再按往常來說,下一場比賽能過的選手,一般都是初賽名次居前的,居後的少有能追上來的。
蕭寶兒本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然而當面對鎮上如此之多的才子才女,她才發覺,自己限有的知識,並不是那麼的寬廣。
更重要的一點是......
她看見了位列前十的蕭九。
這是讓她作為接受不了的。
“沒錯!咱閨女就是和普通人不能比,一個初賽而已,在咱閨女眼中啊,就是練練手的!”孔香蓮只會一味地去誇獎蕭寶兒,絲毫感受不到蕭寶兒真實的心情。
蕭寶兒被孔香蓮誇得瞬間感到羞恥,一拍桌子,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吃個飯怎麼那麼多話說啊?!你看爹都沒你話多!”
自從來到鎮上比賽,蕭寶兒這不知是第幾次大聲兇孔香蓮了。
搞得這孔香蓮是她的女兒一樣。
蕭大福沒有說話,從小到大對蕭寶兒溺愛慣了,長大以後更是認同蕭寶兒做任何事,說任何話。
即便蕭寶兒兇得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在蕭大福眼裡,不過如此。甚至贊同蕭寶兒這種做法,可以好好說說孔香蓮的婦人之見。
這小飯館人還不少,蕭寶兒突如其來的大吼,讓鄰桌的客官不禁看了過來。
“嘖嘖...這是女兒嗎?怎麼能這麼大聲兇自己的娘?”
“這麼多人,一個女子如此大聲喧譁,沒教養!”
瞬間,傳來了幾句旁人不好聽的話。
蕭寶兒聽在耳朵裡,很明顯臉上充滿了怒氣。
她一拍筷子,“不吃了!”
話落,直接踢開凳子走人。
孔香蓮以為真的是自己惹的禍,“寶兒......”
“叫你多嘴!”
本來是開開心心給蕭寶兒慶祝的,誰知會成現在這樣,蕭大福瞪了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孔香蓮,而後叫來店小二打包。
蕭寶兒憤怒地在街上暴走,腦海中不斷臆想蕭九因此得逞的嘴臉。
“蕭九,你給我等著,這次算你僥倖!”
......
蘇靜瑤中午吃了東方覃的飯,晚上又應了吳飛的邀請。
自四皇子對蘇靜瑤表現出極高的評價和興趣後,吳飛的心情就十分爽快。
“來,瑤瑤,飛哥哥敬你一杯!”
比起中午,不知為何,蘇靜瑤此刻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致。
因為初賽,她並沒有看到吳飛觀賽的影子。
似乎是在她預料之中,所以她沒有點破。
“一個初賽,飛哥哥至於這麼高興嗎?”蘇靜瑤隨口問了句。
“當然當然!瑤瑤過了比賽,飛哥哥當然高興!”這回答,有些敷衍。
蘇靜瑤總隱隱覺得...這吳飛並不是因為自己過了初賽而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