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蘇靜瑤。”蘇靜瑤絲毫沒有懷疑東方覃的身份,故作淡定地禮貌自我介紹。
東方覃微微一笑,下意識又看了眼蕭九,眼神寫著滿意。
相親說是在明日,但蕭九計劃的主要步驟卻是在今日,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她與某人計劃好的。
“哦~久聞蘇姑娘美名,今日遇見真人,實乃在下所幸。”東方覃為將士,在外人眼裡許是豁達粗狂的性格,但東方覃與之不一,此時此刻,盡顯君子風度,儀表翩翩。
蘇靜瑤不認識東方覃,對於東方覃的搭話,她沒能反應過來,隨意點頭謝過:“公子謬讚。”
“早聞蘇姑娘十三歲到京城參加了詩文會,今年賦詩大會,相信蘇姑娘一定也報名了吧?”東方覃十分主動,一直想辦法找話題。
蕭九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有些安慰,至少東方覃這邊,如此配合她,信任她的眼光。
“那是自然,小女子今已十六,不參加豈不是要沒機會了。”或許談及才文,蘇靜瑤稍稍來了興致,多多回了幾個字。
“呵呵,十六歲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紀,在下想,今年蘇姑娘必走大福。”東方覃滿舌生花,不斷讓蘇靜瑤放鬆自如。
從小就送去軍隊培養的東方覃,莫說與女子接觸,就算和雌性生物相處,都是少之又少,以至於當他近距離接觸蘇靜瑤時,清美的容顏擺在他面前時,也讓他下意識激發了雄性荷爾蒙。
十九歲的年紀,未經歷感情事,當是免不了對這方面的幻想和憧憬。勝仗歸回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也十分期望在這一個月內,可以完成人生最值得的階段。
“那小女子就託秦公子吉言了。”聊了幾句之後,蘇靜瑤漸漸忘記了吳飛那邊的事情,對於方才的緊張,也消了許多。
此番進展,蕭九已經很滿意了,這至少說明,蘇靜瑤沒有完全被吳飛洗腦,相對於接觸其他異性,還是禮貌有加,不虛有這古清第一美才女該有的氣度。
與寧鈺相視一笑,眨巴眨巴眼,似乎在說:怎麼樣,他兩看上去配嗎?
寧鈺搖了搖摺扇,挑挑眉:湊合湊合還能看得過去吧。
“在下雖是常年習武,但對詩文也好生興趣,奈何一心難以二用,只能偶爾閒情之時讀上兩本書,再加上身邊大多都是習武的兄弟,連個討教詩文的好友也沒有,想想看,甚是可惜啊。”東方覃這聲嘆息,埋下意味,接著道:“在下一直以來都很欽佩蘇姑娘的才華,常常問及身邊之人關於蘇姑娘的才作,今日有緣相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與蘇姑娘交個詩友,日後若有疑難,也好有人可教。”
蘇靜瑤聞言愣了愣,須臾,該是出於客氣和禮貌,未曾多慮,笑臉答應:“當然可以了,小女子平日閒暇最喜歡會友鬥文,能多交一個詩友,再好不過。”
“蘇姑娘能答應在下那真是太好了!”東方覃心中大樂,興喜地看了眼蕭九,而後從腰上取下早早準備的流蘇,道:“初次見面未來得及準備見面禮,這流蘇是在下母親親手縫製,獨一無二,至此,作為見面禮贈給蘇姑娘,希望蘇姑娘可以收下!”
這流蘇確實是東方夫人親手縫製,金絲銀線都是上等製品,本是送給東方覃,奈何軍隊生活粗糙,不宜帶這種精緻的東西,所以藏在東方夫人的屋裡好多年。後言,若是東方覃有喜歡的姑娘,不防送出去,也有個好心意。
蘇靜瑤一聽是別人母親親手縫製,斷是不好收下,急忙擺擺手婉拒:“秦公子客氣了,既是朋友,那便無需如此繁瑣。”
“誒,那怎麼行,蘇姑娘再怎麼也是女子,女子本應受男子愛護,好東西也應該女子為先,在下既然有幸交蘇姑娘為友,此等緣分,不可辜負,這流蘇蘇姑娘務必收下,否則在下這心裡好生過意不去!”東方覃巧舌如簧,一字一句是那麼的動聽,換作其他單純的女子,怕是早已對東方覃好感倍加了。
蘇靜瑤能感受出東方覃的真誠,奈何第一次見面就收禮,她實在未曾遇到過,一時間有些糾結。
那麼此刻,半天沒有說話的蕭九,該出場啦。
“蘇姑娘,九娘看這秦公子也是好意,你就莫推辭去推辭來啦!你也說大家已成朋友,朋友間送個禮,分享好物,多正常的事呢!小公子,你說是吧?”
“對對對!”寧鈺反應極快,一拍摺扇,十分贊同蕭九,“小爺覺得秦公子做的是對的,蘇姑娘就別再推辭,毀了人家的好意了!”
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把蘇靜瑤說得暈頭轉向,抿抿唇,礙於這種情況下,只好收下流蘇,“那...小女子收了...多謝秦公子...改日小女子再回請秦公子。”
“甚好,甚好。”蘇靜瑤收下流蘇,東方覃滿心歡喜。
這可是他第一次送姑娘禮物呀。
蕭九看在眼裡,捂嘴偷笑,看來,東方覃對蘇靜瑤的第一感覺,十分良好。
很快,戲子上臺唱戲曲,臺下掌聲四起。
蘇靜瑤的注意被臺上的表演所吸引過去,東方覃見蘇姑娘對今日的戲曲頗有興趣,立馬在旁與蘇靜瑤邊看便聊起這齣戲的精彩部分。
在此之前,也是蕭九的囑咐,讓東方覃對這戲曲做足了功課,才能以便今日如此行雲流水。
中途,蕭九見機行事,蘇靜瑤已完全被東方的說辭帶去的,趁此,蕭九拍了拍寧鈺的手臂,示意換位子,莫在此打擾二人。
寧鈺收到,點頭,拉著蕭九坐到別處。
*
“呵呵,四皇子客氣了,這剛來小府,不吃個便飯,被他人知道,可要說我吳飛沒有待客之禮了!”
吳飛與四皇子聊了很久,午膳將至,四皇子提出離開,吳飛再三挽留。
四皇子原本的耐心盡無,語氣漸漸生硬,“本皇子不習慣吃非京城皇宮廚子做的菜餚,吳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本皇子,可是故意要讓本皇子不滿?”
皇子畢竟是皇子,就算這是吳飛的府邸,這吳飛在四皇子面前,也壓根算不上什麼東西。
四皇子話出,語氣中濃濃的微怒,吳飛這種奸滑的人怎會聽不出來。這請四皇子本就是他的意圖所在,若是真把這貴人給惹怒了,他哪哪都難以收場。
況且四皇子此話矛盾,這裡是古清鎮,就算吳飛府上的廚子不是經京城來的,那其他地方也沒有。要說,這四皇子就是不想留下來吃飯!
罷了!皇室出生的人就是挑剔!既是嫌棄自己的好意,那自己就不多費口舌了!
“四皇子如此說來,是吳飛考慮不周,明日,吳飛便請來京城的廚子,還希望屆時四皇子可以給個面子,在小府吃個便飯。”吳飛不敢有其他態度,只能陪笑。
四皇子冷哼一聲,“到時候再說,這京城的廚子可不好請,就你現在這樣,可還能與京城的人聯絡?”
四皇子在眾皇子當中性格最為頑劣,時常出宮會友,認識吳飛也實屬巧合,說句難聽的,吳飛在他眼裡,壓根算不上什麼。要不是聽說這鎮上有賦詩大會,他也不會閒的沒事應了吳飛的邀請。
“呵呵...四皇子真是說到吳飛的痛處了...”吳飛尷尬不已,頓時語結。
四皇子的話確實不錯,京城那邊,吳府是萬般交代不可讓吳飛再有聯絡,至於四皇子這邊的傳信,可是吳飛廢了好大功夫,花了不少銀兩才斗膽嘗試,沒曾想四皇子真的收到了傳信,應邀而來。
吳飛知道自己沒被四皇子放在眼裡,但為了自己的目的,他只能低頭做人。
“罷了罷了,反正本皇子是來看賦詩大會的,又不是到吳公子府上聚樂的,吃不吃飯都無所謂,靜等幾日大會開始,本皇子若覺得新鮮,那便留下來,若是無趣,那本皇子可得回宮去了。”
“是是是,一切遵從四皇子的意思。”吳飛表面笑臉,內心不知多嫌惡四皇子了。
後,四皇子不再廢話,出了府,駕馬去了客棧。
“來人。”四皇子剛走不久,吳飛便叫來侍衛,“盯緊四皇子,有狀況立馬回來彙報本公子!”
“屬下遵命!”
......
四皇子離開,吳飛想起與蘇靜瑤的約定,此時過去了整整兩個時辰,不知道蘇靜瑤那兒的情況怎麼樣了。
吳飛演了近一年的情.夫,如今第一次失約,按照蘇靜瑤的性子,估計得鬧。
吳飛不再多想,先前去一趟幽會地點再說。
而蕭九這邊。
戲曲也聽完了,東方覃和蘇靜瑤聊得十分投合。
臨走之時,蕭九甚至感覺這蘇靜瑤意猶未盡。
只能說東方覃的表現太給力了!
四人自然而然的出了戲樓,同行回去。
路上,恰巧路過蘇靜瑤最早等待吳飛的位置。
而吳飛剛剛來到,轉角看見四人走來,立馬找地方躲了起來。
嗯?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