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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杯子裡的酒乾了!誰特麼養魚,誰不是人揍的。”
慣性的一杯白酒入喉,帶來火燒一樣的灼痛感,嗆得陳清河直咳嗽。
緩過神時,陳清河擦掉咳出的眼淚,茫然望向四周。
熟悉的村口小飯店,三個年輕人坐在四方桌前,正吆五喝六的喝著酒。
桌上只擺著兩盤菜,一盤土豆絲,另一盤是老母雞燉土豆。
陳清河嚇了一跳,倉皇站起身,把手腕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珠子都冒出來了。
疼,鑽心的疼。
他跌跌撞撞跑到小飯館的門口,對著洗手檯上的小鏡子,仔細看自己的一張臉。
清秀稚嫩的一張小白臉,身材消瘦,腦袋像是雞窩一樣蓬亂。
這……這是十九歲的我!?
記憶迅速回溯,陳清河恍然想起,這一幕和茅屋失火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那天,他捉走了家裡下蛋的老母雞,還拿走楊音韻藏在枕頭底下的五毛錢,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
一毛錢炒了個土豆絲,剩下四毛錢從供銷社打了散酒,老母雞讓飯館免費加工。
吃飽喝足,回家一頭栽倒床上呼呼大睡,菸頭引燃房間,自己醉醺醺的跑出,兩個孩子被活活燒死。
想到這裡,就是一陣錐心刺痛。
“陳清河,這他媽酒還沒喝呢,你發什麼神經!?”
陳清河回頭看向三個歪瓜裂棗的小混混,呆滯的問了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
“七月十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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