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說:
“讓我來。”
他愣了一下,然後又垂下了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去,俯身趴在了枕頭上。
他這樣純然地獻祭一樣的姿勢讓我震驚了。
我無語。
看了一會兒,他還是俯在那裡一動不動,耐心得很。
我尷尬地拉了他一下,“喂,開玩笑的。”
他回頭掃了我一眼:“做不做你?”
我呵呵笑了一下,試圖緩解氣氛說:“你今天刺激受大了,不太正常,我這樣不是佔你便宜?”
他冷冷轉過頭去:“你想做就做,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我被噎著了……怎麼搞得我倒像是□犯了。
我訕訕地說:“你會痛哦。”
他不耐煩道:“不痛。”然後反手拉過我的手往他身下一按……原來是……他也興奮起來了。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咧嘴一笑,然後緩緩壓倒在他的後背上,緊緊貼合著他身體的曲線,吻了吻他的肩胛。
我耐心又耐心地做好潤滑,然後再耐心又耐心地進入。
絕對不能弄疼他,因為不是為了快
感——雖然必定有巨大的快
感,但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倒是他,背部堅實強韌的肌肉因為焦躁和緊張而繃緊隆起,我用牙齒細細地折磨著,讓他發出沉重的喘息。
事實證明,持久戰的破壞性遠勝於閃電戰。
即使我一點也不暴力,最終還是能把敵人折騰到筋疲力盡無力再戰。我們兩人躺在一起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久。我儘量輕鬆地說:“我想通了。”
他累得不想說話,哼了一聲表示他聽見了。
我說,“我理解你,我其實一直都知道的,你有你不能放棄的事情。”
“至於我說的那些話,你都忘記好了,我不過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絕對不想你為難。”
他輕聲說:“我不為難。”
我說:“那你有什麼話都跟我說了吧。”
“我知道的,你在痛苦,我唯一就是不願意看你痛苦。既然我讓你不能對你的帝國忠誠,我甘願你把我交出去或者殺了。”
“你再甘願也沒用。”他淡淡道,“我不同意。”
我輕笑:“你不在乎元首的憤怒嗎?你能失去元首對你的信任嗎?”
我說:“你不能的。”
他睜開了眼睛。
我翻身壓在他右側,“現在蘇聯戰場上幾乎是千鈞一髮之際,元首卻甩掉了最高指揮部的一堆人忽然到法國來,他是為了什麼?”
“你現在這樣又是發生了什麼呢?”
“不能說嗎?”
他又閉上眼睛,轉過身去,他回答道:“不能說。”
又說:“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將額頭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是的,他支援著我生命的重量。
第二天早晨他頭一次睡的比我晚,我無聲地笑著看了他一會兒。他醒來接了一個電
話,說元首已經離開,於是他又沉默了很久。
我沒打算問他里昂的事情,也不準備告訴他我和“聖約”的聯
系。
他不問,我也不問。
心照不宣,我們以這種艱難的默契維持著這種慘淡的相依。
一個星期之後,故人來訪。
第二十七章
約我的是愛德蒙的秘書,但是我沒想到,那個“故人”,居然是恩斯特。
阿德里安態度模糊,我那時便知道了他在騙我,恩斯特要是能那麼容易被捕,柏林方面也不用總是這麼緊張兮兮了。
我關上身後的門,裡面就是一片黑暗。
因為是正午,倒是有幾道雪白的光柱從破爛的頂棚上漏下來。恩斯特就坐在那幾道明亮的光線後面,翹著一條腿,雙手撐著床。
空氣中的浮塵很多,在光線中飛舞不定。
我看了一會兒眼睛有些難受,說,“你受傷了。”
他笑了一聲:“觀察力不錯,不過已經差不多好了。”
我皺了皺眉說:“既然已經受傷了就不該往巴黎跑。”
他語氣輕鬆:“我不至於那麼不濟吧。”
恩斯特果然是個適合在暗中伏擊的人,他自信靈活而兇狠,黑色的眼睛像某種夜襲動物,好像總是能在黑暗中發出光來,我想起一個個與他依偎在一起的夜晚,有很多危險的時候,卻總是會安心。
他說,“我喜歡和你一起在黑暗中的感覺,那樣我們總是會靠得很近的。你還記得嗎?”
我搖搖頭,“不記得了,恩斯特,我從來不喜歡黑夜。”
他笑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喜歡天空,還是純藍的天空。”
“我已經接受這個結局了,安迪。”
“我來是因為我希望,你原諒我。”
我心中不免一陣苦澀,卻也不知為何,惆悵,痠痛,以及其他……
我看著他,但是卻沒有他的那種視力,那幾道白色的光阻止了我去適應黑暗,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曾經在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會和他一直走下去。
最終,那雙手不是我想牽的幸福。
我搖搖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我沒有資格原諒你,我們互相欺騙,也許最終有錯的人,還是我。”
他一愣,繼而笑得花枝亂顫,他語帶調侃悠遊不羈,讓我又看到了在去英國之前的那個風流不羈的“盜賊之王”。
他又回來了。
“喲,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有這麼高覺悟。”
“不錯哦~我接受你的道歉……”
笑完了他又說,“不過你得相信,我從來不想傷害你……還有他。”
恩斯特一副半真半假的嗟嘆,“我從小就看著他受虐長大,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倒黴孩子……”
“我放棄你,就再也不忍心看那傢伙倒黴了。你能搞定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