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努力剋制著心臟的狂跳。
背對著門的人猛地一怔。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慢轉過身來,眼神冷淡地看著我:
“少尉,請你解釋一下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的聲音不太穩,也許……又讓他生氣了。
我忍著嘴唇的顫抖,用輕鬆的語氣對他說:
“為您工作,將軍。”
……
天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我恨不得一秒鐘都不耽誤就衝上去抱住他,把他按在辦公桌上……
我真佩服安迪洛爾這傢伙——
軍人啊!這都忍得住!
我腳步虛浮地走上前,把分配表,通行證和調令放在他的面前,他頭痛地掃了我一眼,看都不看那些東西,低沉著聲音道:
“你根本不該來這裡。”
“可是我已經來了,”顫抖的聲線已經暴露了我的激動,我走上前一步,“我很想……”
“將軍。”一個人站在門邊敲了一下門。
我下了一大跳,趕緊往後退一步。
“什麼事?”
阿德里安繞回辦公桌後面,把我的一堆證件推回我的面前,示意他知道了。
“是關於抵抗組織……”來人瞄了我一眼,話說得有些猶猶豫豫,他用請示的目光看向阿德里安。
“沒關係,你說,”阿德里安淡淡看了我一眼,“這是賽廷少尉,柏林方面派來的相關情報人員。內部人,有什麼說什麼。”
“是,將軍,”來報告的軍官緊張地嚥了口口水,整了整站姿,“抵抗組織……呃,‘聖約’的活動非常頻繁,粗略估計在巴黎和馬賽地區,他們的活動地點就有四十二處,不僅限於法國,比利時、奧地利、瑞士、荷蘭和盧森堡,還有北歐的丹麥,挪威和……”
高大的軍官忍不住顫了一下,他畏懼地看著阿德里安的臉色。
“說下去。”阿德里安一派的溫和沉靜。
“和瑞典中立區,還有,還有義大利國內和,和……德意志境內……”
“很好,”阿德里安端起桌邊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很詳細。”
“將軍……”那個軍官哀聲道。
“還有什麼嗎?”阿德里安面無表情掃了我一眼,我面無表情地看回去,他翻了一下手裡的情報,“說說看,他們的活動是怎樣的?就是在街頭寫寫大字畫畫符號?還是發發傳單送送藥品?”
穿得整整齊齊的軍官臉上開始脹血,好像熱得大汗直冒,他一邊發抖一邊說:
“他們秘密集會,召集民眾,還……發放彈藥,組織訓練……”
“居然還能知道得這麼詳細?是該讚賞你們的工作成效呢,還是別的什麼?”阿德里安不以為然地抬了抬眉,“至於這個,”他將手中一份厚厚的報告推向前,“近期將有特別行動……戈藍中尉,請解釋一下。”
可憐的中尉有些站不住了,他哆嗦著,然後從打顫的牙齒裡擠出幾個詞:
“是……‘聖約’底層放出的……訊息,會有特別的……反,反軍黨行動,就……就在巴黎。”
阿德里安冷冷地哼了一聲,垂著頭思考了一會兒。
“你可以走了。”
“是,是將軍。”
嚇破了膽的中尉如蒙大赦,火燒屁股地飛奔而去,完全不顧什麼帝國軍人的形象。
阿德里安厭惡地閉了閉眼。
“‘聖約’?”
我走過去合上辦公室的門,忍不住好奇發問,在柏林方面完全沒有聽說這麼一個名號,這個訊息居然對柏林都封鎖嗎?
“是抵抗組織?”
阿德里安又翻了翻浩瀚的檔案,“不是,抵抗組織只不過是一盤散沙,一個傀儡,‘聖約’是操線人。”
“而‘聖約’的規模,可以匹敵一個配備了現代化軍隊的地下王國,散佈在整個歐洲。”
“並不是抵抗組織?那麼為什麼要進行反黨活動?是政治目的?”
阿德里安嗯了一聲,兩隻手指精巧地撐著下顎。
“差不多,‘聖約’的歷史在上一次普法戰爭之前就開始了,應該是一個政治團體,和英法兩國的關係很密切。至於這些活動,可能顯示了‘聖約’的背後與‘同盟國’之間的聯絡。”
僅僅一年多,反抗德意志的力量正在慢慢集結起來,‘同盟國’的成員越來越多。
我皺了皺眉。
“是一個麻煩的組織,”阿德里安合上資料夾,“攪得巴黎雞犬不寧。”
“‘水晶之夜’呢?”我問。
“那也是個麻煩。”
阿德里安忽然露出了奇異的微笑,他的面前,原來那份報告拿開的地方,赫然是一份藍色封皮的雙S絕密檔案。
我忽然想起了在參謀部秘書處,專屬特別資料科的那扇藍色雙S大門,從而感到惴惴不安。
他微笑著,豔藍色的大眼睛裡閃動著西伯利亞最敏銳的獵人那洞悉通透的眼光。
他細長的手指抽出一張淡藍色的文件,露出來的左上角識別號是四個零一個一,然後是德文的——
“衝鋒隊”。
第三十九章
我不知道為什麼資料科被挪走的那些絕密資料怎麼會在阿德里安手裡。
我想起當初費多爾?馮?博克中將怒火中燒地勒令參謀部的秘書官翻天覆地地找這些資料——
……
“將軍,清洗的時候元首下令銷燬了衝鋒隊一半的資料,還有一部分被人調走了。”
“三級絕密資料秘書處的人無法調動。”
“調動的人有將軍等級的授權。”
“授權的簽署來自一位陸軍少將級別以上的將軍,具體戳印是隱密的。”
……
陸軍少將級別……阿德里安嗎?
為什麼這麼做?
關於他的事情只要他不願意讓別人明白,就是猜破了頭也沒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