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飾;看京城以外的大好河山,春融雪化;看入宮以來外界的變化,每天都覺得新鮮,沒空感受宮妃遣散了大半後的清冷了。
而之前連春節都主動加班、熱愛製作手工藝品的工部工匠們,成了莊子竹前沿物理署的第一批手下。莊子竹還打算招攬全章國的工匠能人,一同進行前沿研究,皇榜也張貼了下去。
前沿物理署隸屬工部,要是平民工匠能夠透過考察,就能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小京官了!自古當官只有科舉和投軍兩條路,現在朝廷招攬工匠人才,有一技之長的工匠都有當官的機會。而且,要是被選上,就有機會親眼見到章國的未來皇后、天機大學士莊子竹,受到他的指點!
因此,皇榜張貼下去以後,不說其他國家的工匠蠢蠢欲動,章國境內的工匠們紛紛慕名上京,就是本來就在工部任職的官員,也都想考進去,走在技術的前沿,像莊子竹那樣,能做出新的作品,從而名垂青史!
比如一月下旬的這天,本來家中讓參加春闈,心中卻藏有大國工匠夢的學子們,以參加春闈的名義上京,實則到工部交作品面試。他們交上了最為得意的作品,毫無保留地與前沿物理署的工匠交流心得,過了兩次面試,成了前沿物理署的一名外圍試用的臨時工,卻也沒能見到莊子竹。
慕名而來的學子覺得十分失望,不禁問道:“兩次來面試前都沐浴焚香,莊大人都不在工部嗎?我的作品莊大人能見到嗎?”
前沿物理署的考官說道:“比你新奇的精緻的可行的作品多得是,莊大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莊大人管著三司,還得準備大婚,忙透了。努力改進向上吧,爭取早日透過考核,升到內署去,莊大人還能開班給三司的工匠們培訓教導呢。”
原來升上去才能見到莊大人!新入前沿物理署的工匠們都有了奮發的方向,埋頭加入到研究中去。
莊子竹這天的確沒到工部,忙活了這麼多天,把前沿物理署拉上正軌,確定研究方向,期間那處宴會都沒有去,與梁雅意他們也許久沒見了,宣恆毅也只有書信來往,沒怎麼見面。
一月底有大長公主的六十大壽,大長公主有邀請莊子竹參加壽宴。莊子竹畫了幅壽比南山圖作為禮物,準備參加壽宴吃喝玩樂放鬆一二,調劑一下忙碌的生活。
第54章 啪啪
這天一早, 莊子竹帶上賀禮, 準備乘坐馬車,去到大長公主府上賀壽。過年以後春花盛開, 東大街的圍牆裡粉杏紅梅壓滿枝頭,爛漫好看。在忙的時候總是行色匆匆, 今天給自己放假,莊子竹便撩開車簾,欣賞許久不曾關注過的春景。
馬車才剛駛出東大街, 一個高大矯健的身影從一直在街頭停駐的馬車裡跳下來, 莊子竹一見他就想笑了, 撩開門簾正想下馬車行禮,宣恆毅便阻止道:“今日微服出宮賀壽,別聲張,坐回去。”
莊子竹順勢坐了回去, 笑道:“陛下, 今天真巧。”
宣恆毅絲毫不為自己製造機會偶遇而羞恥, 甚至十分自豪地說道:“證明與小竹你有緣,總能偶遇。今日馬車壞了,不若小竹載我一程。”
“樂意之至,請。”莊子竹坐到左邊去, 留出右邊的空位給他。連馬車壞了的理由都能搬出來,宣恆毅也是很厚臉皮了!
說好的大婚前不能私下見面, 可宣恆毅與他光天化日之下都“偶遇”多少回了。而且今天的宣恆毅依然白滑, 莊子竹還注意到, 宣恆毅穿著繡了青竹的淡青色長袍。
在宣恆毅上馬車的時候,莊子竹的目光依次落到宣恆毅的領口、袖口、衣服下襬處,見到那姿態各異的青竹繡紋,不禁有幾許羞意。
這是,把他穿身上了麼?
等宣恆毅坐好了,寬大的袖口落到眼前,莊子竹低頭細看,還發現宣恆毅的袖口上,不僅僅繡了青竹,還繡著一條銀龍暗紋!
這條銀龍可特別了,它既不吞雲吐霧,也不呼風喚雨,更沒有口`含丹珠,蜿蜒多姿又矯健威儀的銀龍,歡快地繞著一根根青竹,頭部還蹭著一節竹子,看上去可痴纏了。
宣恆毅順著莊子竹的視線看下去,見莊子竹正注視著他的袖口,也不敢為自己的大膽穿著而感到一絲羞窘,卻面不改色地說道:“這是我特意命人繡制的,也給小竹做了幾件。好看不?”
不知何時起,宣恆毅在莊子竹面前早就不自稱為朕了。
莊子竹“嗯”了一聲,用寬大的袖子掩住自己的半臉,說道:“陛下真讓人意想不到。”
宣恆毅自覺坐遠了一些,扭過頭去看著前方,耳尖微紅:“抱歉,又害小竹害羞了。”
他衣服上繡著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事。他的小竹甚俊,真想擁入懷中——打住,大婚之前切不可想入非非。可是他的小竹太忙了,見不著的時候只能看看衣服,稍稍安慰。
莊子竹雖然羞了這麼一下,可他教育片都看過,這種帶著寓意的小事,過一會兒就不羞了,甚至還饒有興趣地拉過宣恆毅的袖子,想好好欣賞那條可愛又剛健的游龍。
宣恆毅見莊子竹又來扯他袖子撒嬌,瞟了一眼,終究是允了他,故作大方地把手遞過去。
可莊子竹這會兒只看了幾眼袖子,就看到宣恆毅的手上有傷。直接捧起宣恆毅的手仔細端詳,宣恆毅手上舊的刀傷槍痕都不少,而新的才剛結痂,一條又細又深的刀痕割在食指處,看著都替宣恆毅痛。
莊子竹問道:“好好的批閱奏摺,怎麼把左手傷著了?”
宣恆毅的手掌被莊子竹雙手捧著,掌心一熱,連忙把手縮了回去,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小事一樁,不需掛齒。”
莊子竹狐疑地看著他,抿唇想了好一會兒,說道:“宮中應該沒有刺客吧?”
宣恆毅心裡暖暖的,溫言安慰說道:“沒有,宮裡守衛森嚴,等閒人進不來。”頓了頓,宣恆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前幾天削了個木頭,力度沒控制好,傷到了手。”
之所以削木頭,是因為宣恆毅想為莊子竹親手做點東西。莊子竹做的音盒、萬花筒、禮炮等物,賞玩性極高,實用性卻不強,而莊子竹之前都投入到研製各式火器、望遠鏡、發電機當中,那些都是實用性強的東西。為了給他和他的母后送禮,莊子竹才做玩具,這份心意,宣恆毅豈能感覺不到?
而且莊子竹親手做音盒送他,鋸銅塊、削木條、磨玻璃樣樣在行,心靈手巧。而宣恆毅自己賞賜的東西,雖然貴重且稀少,但終究不是親手做的,也就開了私庫送送送,對比起來實在是太不上心了!直接拿別人製作出來的成品送給莊子竹,怎能及得上莊子竹花心思親手做的?
莊子竹聽了,沒細問宣恆毅做了什麼,就當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