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笑了起來,“辛辛,你來啦!別怕,他們不敢碰你,我會保護你的。”
鄭辛看到周銘迪醉眼迷離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喝多了還是假喝多了。
不過說實話,周銘迪臉頰泛紅、眯著眼睛,模樣確實很是迷人,鄭辛看著他也是心頭一動,這麼帥氣又帶了幾分慵懶的周銘迪,恐怕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見了他都會被吸引吧。
鄭辛扶著周銘迪,關切地檢查了一下,沒有受傷,看來剛才王家兄弟也沒討到便宜。
周銘迪卻跟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都搭在鄭辛身上,臉也往鄭辛的臉上蹭了過去,跟個溫順的小狗似的。
王軒和王忠良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相互相互了一下眼神。
“喲嗬,行呀鄭辛,幾年沒見,跟周銘迪好上了?看來今兒周銘迪跑到酒吧裡喝悶酒,是跟你吵架了唄!鄭辛,傍大款的感覺不錯吧!”王軒上下打量著鄭辛,目光鎖定在鄭辛身上價值不菲的名牌衣服,他是知道鄭辛以前在米粉店打工時是多清貧的,就衝這身名牌他就一口咬定鄭辛傍上週銘迪了。
旁邊的王忠良則是色眯眯地說:“小鄭辛現在真是越長越俊了,身段也是更有味兒了!”
鄭辛懶得跟這兩個人廢話,掏出手機就要報警,王軒趕緊上前奪手機。
鄭辛躲過王軒,狠狠地警告道:“趕緊滾蛋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兒,如果你們倆還在這打歪主意,我立刻就給周銘迪他爸打電話,要是他們家知道你們倆對周銘迪動歪主意了,後果你們自己想象!”
王軒心中害怕,卻又不願意什麼好處也沒撈到就走,於是嬉皮笑臉地說:“鄭辛,你誤會了,我和我堂哥看到周銘迪獨自在gay吧裡喝酒,身邊不停地有人來騷擾,還有人特過分地摸他,我們倆見義勇為、拔刀相助,這才把周銘迪拉出苦海了。”
王忠良在一邊拿眼睛在鄭辛身上瞄來瞄去的,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嘿嘿,小鄭辛你還真是越看越順眼。”
鄭辛這回是真煩了,大喊一聲:“滾!再不滾老子現在就叫人!”
王軒兄弟倆一看鄭辛那臉色,對視一眼,互相遞了個眼神,便訕訕地說了幾句,擺手走了。
鄭辛扶住周銘迪,不由得嘆口氣,“你說你,怎麼跑藍夜去了?那裡不適合你。”
周銘迪依靠在鄭辛的肩上,輕笑一聲:“適合?這裡不適合我,那你說哪裡適合我呢?”
“小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鄭辛側頭歪了歪,躲開周銘迪呼吸時候打在他臉頰上的溼熱氣息。
周銘迪又喃喃道:“我倒覺得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挺適合我的,雖然很小很陰暗,卻很舒服……只是辛辛,你已經不喜歡那裡了,早就不住那裡了。”
鄭辛一愣,不知該說什麼好。
周銘迪忽然往前湊了湊,“辛辛說得對,凡事都講究適不適合,就好比對於辛辛來講,林朗比我更適合你,是這個道理吧?”
鄭辛皺起眉不言語了,周銘迪的樣子是醉了,可是他說出的話卻不像是喝醉了的人說出來的,反倒隱含著對他的種種埋怨。
鄭辛這麼一沉默,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半晌,周銘迪也覺得無趣,他本來想讓鄭辛看看自己借酒澆愁的樣子,誰知道在gay吧裡碰見王家二兄弟了,那倆傻逼一直纏著他,他索性跟著二人出來,一出門倆人就露出真面目,尤其那個王忠良居然敢摸他屁股!
正跟王家二兄弟動手的時候,鄭辛過來了,他看到鄭辛著急的樣子,心中一陣歡喜,可是沒想到王家二兄弟走後,鄭辛便又恢復到平時那副淡然沉悶的樣子了。
周銘迪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做真是毫無意義。
他收起了醉態,低聲說:“送我回去吧辛辛。”
鄭辛攙扶著周銘迪,想去路邊打車。
周銘迪擺擺手:“別打車了,走走吧,離得不是很遠。”
說著,他鬆開了鄭辛,對著燈光璀璨的夜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雙手插在兜裡,走在了前面。
鄭辛想了想,便跟在周銘迪的身後。
兩人走了一會兒,周銘迪忽然說道:“辛辛,你說咱倆誰更瞭解林朗?”
鄭辛一愣,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周銘迪轉身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鄭辛,輕笑道:“其實我比你更懂他,我本來以為憑我對他這麼深刻的瞭解,絕不會敗在他的手上,可是辛辛,我沒想到的是,我不瞭解的人是你。”
周銘迪腳下的步子一停,忽然轉身看向鄭辛。
鄭辛也停下腳步,微微抬頭與他對視。
周銘迪蹙起眉,伸手按住鄭辛的肩膀,沉聲道:“辛辛,我不甘心,怎麼辦?”
“小迪 ……”
“辛辛,你告訴我,我哪裡比不上林朗了?為什麼這麼久了你對他還是念念不忘?明明最早你喜歡的人是我,為什麼後來會變成林朗了?”周銘迪的眼中滿是激動的神情,他緊緊地盯著鄭辛,希望鄭辛能給他一個答案。
鄭辛咬著下唇,良久才說:“你沒有比林朗不好,你甚至比他更好。”
“可你依然選擇了他。”周銘迪的語氣中帶著幾絲執拗,還有一點頹然。
“我……”鄭辛想說幾句,可他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事已至此,如周銘迪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甘心呢?!
周銘迪嘆了一口氣,“辛辛,或許你以為當初我向你表白只是一時衝動,但是,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我、我那時是真喜歡你了,從你獨自一人揹著行囊走上火車時,我就開始動心了,對你表白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鄭辛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周銘迪笑了:“好,知道就好。”他慢慢地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輕聲說,“辛辛,我要放手了,那個人是林朗,我爭不過他的,縱然我不甘心,可是有什麼用呢?我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的樣子,就知道你們倆以後恐怕是分不開了……雖然不甘心,我卻也只好放手了。”
周銘迪說完這些便微微垂下頭,在鄭辛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後來,在送周銘迪回酒店的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就那麼沉默地走著。
鄭辛一直把周銘迪送到樓上,看著周銘迪進了房間,這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