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數量,知道周銘迪晚飯也是在這裡吃的。
鄭辛一邊洗碗一邊暗暗猜測,哪副碗筷是周銘迪用過的,如果能早點回來就好了,沒準能跟周銘迪一起吃飯。
“喲,表弟在洗碗呀,可真勤快。”正胡思亂想著,周銘迪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鄭辛的手上一滑,一隻碗差點被摔,他扭頭看見周銘迪端著水杯站在廚房門口,歪著頭看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但周銘迪這話不是對鄭辛說的,而是對旁邊的林朗說的,周銘迪總是這樣,對著林朗調侃鄭辛,就跟鄭辛聽不見似的。
林朗哼了一聲,催促道:“快倒水,還要繼續玩呢。”
周銘迪走到鄭辛身邊倒水,鄭辛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是僵硬的,滿身不自在。
周銘迪倒完水,就衝著林朗笑:“你表弟真逗。”
林朗雙手插在兜裡,也不接話,瞧鄭辛一眼,就拉著周銘迪進屋繼續打魂鬥羅去了。
鄭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周銘迪一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心跳加速,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周銘迪的父母是做生意的,有時候去外地出差,周銘迪偶爾來林朗家住,他跟林朗好得跟親兄弟似的,林朗的父母也喜歡周銘迪,說他長得漂亮、懂事、學習又好,林朗就應該多跟這樣的同學走動。
倒是鄭辛這個外來人,長相普通,又不會說話,學習成績也就勉強混箇中等。唉,跟周銘迪一比,簡直差到天上地下去了。
鄭辛的舅舅林海源晚上九點多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喝多的男人,林海源扶著人剛進屋,舅媽閆麗珍就不願意了,臉拉得老長,“你怎麼還帶個人回來?”
林海源趕緊說:“這不人事局管調動的老王嗎,他酒桌上喝多了,老婆孩子回孃家了,一個人回家大夥兒不放心,我就把他帶咱家來了。”
閆麗珍一聽是人事局的,知道這幾天林海源正在為給她辦調動的事情忙活,連忙換上笑臉,張羅著扶老王去休息。
家裡是三居室,兩口子把老王扶到鄭辛的門口,推鄭辛的房門,“鄭辛,你先去跟林朗擠一擠吧,今兒咱家來客人了。”說完就把老王扶到鄭辛的床上,放躺下。
鄭辛收拾好書本,站起來走到隔壁林朗的臥室前敲門。
林朗開門時很不耐煩,剛要發作,林海源瞪了他一眼,命令道:“讓鄭辛在你那屋擠一晚上。”
林朗看鄭辛那屋一眼,撇著嘴嘟囔道:“小迪過來了,我這也睡不開。”
“都是一幫小屁孩,一塊睡唄!”林海源說。
林朗不樂意了,斜睨鄭辛,“讓他睡沙發不得了!”
林海源皺起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林朗也知道,林海源不願意讓外人看到鄭辛在他家睡沙發,好像他們家多虧待鄭辛似的,但他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想讓鄭辛進來。
倒是周銘迪穿好拖鞋走了出來,微笑有禮地對林海源說:“林叔,讓鄭辛進來一起擠擠吧,反正都是男孩子嘛。”
鄭辛垂著的眼微微動了下,這好像是周銘迪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吧,以前他都是對著林朗用“你表弟”稱呼鄭辛的。
林海源兩口子連聲誇獎周銘迪懂事,惹得林朗直撇嘴。
鄭辛剛一進屋,林朗就很不爽地把門重重關上。鄭辛只好沉默地站在房間中央,不知該坐哪。
林朗把拖鞋一踢,也不看鄭辛,爬到床上招呼周銘迪,“小迪快上來,咱接著看。”
周銘迪也脫掉拖鞋,上床挨著林朗坐著,倆人捧著一本雜誌,腦袋紮在一起翻看。
鄭辛偷偷瞄了那本雜誌一眼,頓時心驚肉跳,雜誌上畫的好像是些沒穿衣服的女人和沒穿衣服的男人,還擺出奇怪的姿勢……這下鄭辛更加不知所措,沒想到林朗和周銘迪竟然在房間裡偷看黃色書刊!
以往周銘迪來林朗家過夜,鄭辛睡在隔壁,夜裡會忍不住把耳朵貼在牆上,想聽聽林朗跟周銘迪都說些什麼,為什麼林朗可以和周銘迪那麼要好,而自己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們,可鄭辛怎麼也想不到,林朗和周銘迪是紮在一起看黃色書刊的。
周銘迪用胳膊肘捅林朗,又給林朗使眼神兒,意思是你表弟還在那戳著呢!
林朗極不情願地衝鄭辛哼了一句,“你睡地上吧!”
鄭辛知道林朗那副大少爺做派肯定不會讓他上床睡的,雖然林朗的床大得足以睡下三個少年。
如果放在平時,鄭辛肯定會跟舅舅要求睡客廳的,他才不願到林朗的房間自討沒趣呢,但是今天周銘迪在,鄭辛鬼使神差地就想跟周銘迪睡得近一些,這樣的機會,可能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鄭辛從衣櫃裡拿出被褥,在地上打地鋪。
周銘迪一看就笑了,“呵呵,林朗,你表弟還真聽話,讓他睡地上就真睡地上。”
林朗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這是在誰家。”
鄭辛坐在地上,垂頭看課本,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周銘迪和林朗窩在床上翻了一會兒雜誌,就覺得沒意思,這本海外版《Play Boy》是周銘迪帶來的,倆人其實早就翻看過無數遍了,對裡面的模特都審美疲勞了。
周銘迪忽然把雜誌扔到地鋪上,正好落在鄭辛旁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鄭辛,“喂,他表弟,花花公子你肯定沒看過吧?要不要看看,開闊一下眼界?”
鄭辛的目光從英語課本悄悄挪到身邊敞開的雜誌上,只看了一眼,立刻扭過頭去,像被馬蜂蟄了似的,滿臉通紅。雜誌上的照片是一男一女都沒穿衣服地抱在一起,真是……太流氓了。
“哈哈哈……”周銘迪被鄭辛的舉動逗得大笑,就連一向不給鄭辛什麼好臉色的林朗也笑了起來。
周銘迪邊笑邊用腳踹身邊的林朗,“你表弟可真好玩,像一隻京巴。”
鄭辛知道,京巴是一種哈巴狗。
“切!”林朗癟嘴道,“哪像京巴?要我說像頭悶驢,別看他不聲不吭的,小心思多著呢。”
“哈哈哈!”周銘迪又笑了起來,“有什麼小心思,看著不像啊!”
鄭辛坐在地鋪上,雙手抱著膝蓋,一聲不吭。
周銘迪笑了一會兒,突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