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我長嘆口氣，這個小趕屍匠，想要從悲傷中走出來，一時半會不太容易，陳家福一生趕屍，平時看似對啞兒又兇又罵的，殊不知，這個趕屍匠對啞兒的愛，是無聲且深沉的。

要不然，也不會那天在荒野之外的舊院子裡，為了救啞兒，陳家福失手之下，一剪刀捅在了那個瘋老頭子的肚子上，因為這件事，陳家福還被逮進了派出所裡，關了幾天黑屋子，受了不少的罪。

啞兒雖然腦子有點問題，可是誰對他好，他全都看在了眼裡，也都記在了心上，要不是陳家福看他可憐，收留了他，從小將他養大，啞兒說不定早就在那個寒冬的深夜凍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家福死後，啞兒才會如此的難過，陳家福是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陳家福一死，啞兒就真的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世上了。

想起了陳家福，想起了白東菊，我的心中莫名的失落了下來。

展一笑看在眼裡，神色也跟著黯然了下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我肩上扛著的死屍，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邊和他說了當初答應神婆龍姑的事情，一邊走回了小院子裡。

‘聚靈陣’仍在正常運轉著，可是它的主人卻已不在人世，觸目傷情，我將死屍放在地上，走到揹人處，悄悄擦了把不小心溢位的淚水……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慌忙回頭，強裝笑顏：“啞兒，你怎麼不在屋裡待著？外邊冷，小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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