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不能多待一會兒嗎?”說話間人已經貼身上來,寬厚結實的上半身,只餘一層薄薄的裡衣,緊緊籠罩著貼住他,聲音漸漸低沉,在耳畔挑逗:“今晚別走了,行嗎?” 衛漣被他的貼身緊逼與熾熱呼吸弄得心猿意馬,只是努力堅持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在他懷裡妄圖掙扎出來:“別鬧,都累了一天了……明兒一早還要準備後日上朝的東西呢,還是金鑾殿的大朝會……啊!你、你別碰那裡……” 烈戰潼如今也被普及了許多朝堂官場的基本知識,知道大朝會通常一月一期,偶爾有重要事件或皇帝特別要求之下會臨時加開。逢大朝會時,百官們卯時前便需準備停當,整整齊齊候在端門外了——照此推算,心愛的美人明晚可睡不了幾個時辰就要起身穿戴了。 他雖滿心滿懷的想要他,想的簡直髮疼,可到底捨不得,因此狠狠咬了咬舌尖,硬是將滿腔不得疏解的慾火強壓了下去,只狠狠的親吻了他一番,含糊不清的咕噥道:“這都欠幾回了?” 衛漣酡顏如醉,強撐著一線清明,似笑非笑的橫了他一眼。那一眼的瀲灩風情,難描難畫,不經意間便是奪人心魄的豔麗。烈戰潼情動難抑,又拉他回懷中,低頭狠狠親吻許久,這才戀戀不捨的將人放走了。 第40章 到了大朝會這日,天邊才剛露魚肚白,三省六部各級官員們就紛紛穿戴整齊,收拾好牙笏奏摺,騎馬坐車的來到了端門外,嫻熟的按著部門、級別到各自位子上排隊站好,等候上朝。晨曦微吐,清風徐來,十分怡人,與日間的暑氣不可同日而語。也有那熟悉的親近的官員們,趁著金鑾大殿門還未開,低聲寒暄、交頭接耳,不時有細微嗡嗡聲傳出。 六月二十一這場大朝會,是昭寧帝前些時吩咐下來的,眾人紛紛揣測其意。直至卯時將至、金鑾殿開,百官魚貫而入,分門別類站好,只見殿外四名青壯內侍抬著一架肩輿穩穩而來,上頭坐著的竟是兩月前遇刺中毒、從而掀起狂風暴雨、乃至滿朝清洗的的寧王!只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戴赤金親王冠,中央嵌一顆鴿蛋大的紅寶石,寶光璀璨之下卻依然掩不了面色泛黃、口唇發青的模樣。然而他的精神看著卻不錯,嘴角甚至還含著笑意,由內侍扶著下了肩輿,跨過高聳的門檻,慢慢行至昭寧帝跟前,雙膝跪地,行了個隆重的大禮:“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寧帝的表情似乎頗為感慨,看向嫡子的目光一瞬間竟似有些憐愛的意味,然而不知是否因為想起了宮外被圈禁於王府中的另一個兒子,他的目光一黯,很快就調整回那個威嚴的帝王,只淡淡說了句:“沒事就好。張德,扶寧王起來,賜坐。” 一旁的張公公還未來得及動作,一個敏捷的身影已經殷切的搶在了前頭:“二哥,小心。” 寧王謝了恩,順勢起身,微微抬頭看著這個與自己面目相似的青年,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厭惡之情,他別過頭,有些生硬的謝了一句:“有勞三弟。”然後往旁邊預先準備好的凳子上一坐,不動聲色的甩開了他的攙扶。 齊王到底年輕,面上浮起些許難堪和委屈之色,然而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什麼也沒說,默默立回自己的角落,微微垂下了頭。 自從太子被廢、淑妃病倒以來,這個本就寬厚少言的年輕人,愈發沉默的叫人心疼。然而他一句都未曾替兄長和母妃向昭寧帝分辯或求情,只是默默做著力所能及的、不逾矩的照顧。 御座上頭的昭寧帝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眉心微皺,卻沒有發聲。 一個是廢太子一母同胞的幼弟,一個是中宮嫡出大難不死的皇子,傻子都知道哪個才有可能在將來一言九鼎。不少人帶著幾乎是憐憫的目光看著齊王,來日寧王上位,這個只知道在下頭折騰農墾水利的皇子,能太太平平攜家眷去封地就已經是頂頂好命了。 這日的朝會上,昭寧帝宣佈了兩個重磅的訊息,進一步落實了百官們的揣測。 遷吏部尚書崔吉為尚書省右僕射,協理六部。 又令嫡子寧王妥善休養,身體恢復後即入中書省觀政。 詔令一出,下頭嗡嗡聲一片,卻無一人敢出面相駁,連素來以諍臣自詡的御史臺那幾人也識相的保持了沉默。 太明顯了,不管是出於安撫彌補、還是已經拍板定案,總之昭寧帝是擺明態度要扶持嫡子上位了。 吏部尚書崔吉出身清河崔氏,與寧王外祖、大學士崔煥同屬嫡枝,乃是未出服的堂兄弟,妥妥的寧王黨。 而寧王,當初廢太子當政時,為避嫌更為避鋒芒,不得不退讓,只在刑部、工部等幾個無關緊要的地方輪換著待了待,還為了不扎太子的眼,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擺出一副“無心政事”的模樣。如今二十年風水輪流轉,終於揚眉吐氣,皇帝金口玉言直接令其進入最核心的中樞觀政,其背後用意,還用說嗎? 是以寧王雖仍舊不脫病容、向皇帝謝恩時努力擺出“誠惶誠恐”的態度,其志得意滿之態,卻幾乎抑制不住了。 只有離的最近的張公公才敏銳的察覺,昭寧帝的眉心,彷彿皺的更緊了些。 遠遠的,下頭人堆裡,衛漣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御座的方向,那個端坐如山、威嚴萬方的男人,與前日傍晚頹靡醉倒在兄長懷中的人,漸漸彷彿融合交疊,最終揉成了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 待到散朝,百官再度魚貫而出,漸漸從偌大的皇城裡散佚離去。衛漣與兄長邊走邊交談,目光略掃,落在遠處一個有些孑然伶仃的背影,再移不開了。衛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輕聲嘆道:“齊王殿下……也是不容易。” 衛漣默然垂首,片刻後抬起頭來,對身旁兄長低聲道:“阿煊與我自幼交好,縱然廢太子……哥哥請先行一步,我去尋他說幾句話。” 衛泠看著他,眉眼間有些猶豫,不過終究沒有阻止,目送著他去了。 青磚鋪就的步道上,齊王神情漠然,獨自往長春宮方向邁步而行——淑妃仍舊病著,他這些日子來親侍湯藥,未嘗廢離。他的周圍彷彿有斥力似的空出了一圈,無人上前作哪怕最基本的寒暄。各種含義豐富的目光針刺一般落在他身上,讓這個年輕人的背脊愈發挺直,那是流淌在血脈裡的驕傲,無論身處何等境地都不容摧折。 衛漣的目光中漸漸帶上了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關心與悲憫,他快步上前,輕快的拍了一下對方肩膀,含笑道:“阿煊且慢行些。” 掌下的身體微微一僵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Edge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