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 可憐的小美人立刻嚇得不敢動了。僵在他壞裡,努力把自己繃成雕像。然而這樣依舊太難受也太尷尬了。幸虧暮色漸濃,模糊了彼此的表情與神色,也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彷彿罩上遮掩的紗簾,隱隱綽綽,秘不見人。小侯爺有些惘然的望著遠處隱約可辨的營地旗杆,竟是微微鬆了口氣。 男人敏銳的覺察到他的鬆弛,心中嘆息,卻也暗悔,自己怕是嚇壞了他。他輕輕低頭吻了吻他的額角,一面將披風遮的更嚴實些,柔聲道:“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衛漣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輕輕閉上了眼睛。烈四重新拉過韁繩,雙腿略用力一夾馬腹,驅策著一路小跑而去。 天邊,夕陽只剩最後一點銷紅熔金,卻是掙扎出無限豔麗,魅惑的就好像少年情慾煎熬下暈彩流離的眼眸,叫人心醉神迷。 第20章 衛漣先前離開時,只說去散散心,很快便回來。身為主人身邊得用的侍童,司琴自問雖不如侍書長袖善舞辦事利落,但照顧小主子起居還是綽綽有餘的。誰知待到晚膳都熱過兩回、天將黑透的時候,他那嬌貴孱弱的主子才被送了回來。而且詭異的是,面色憔悴疲倦,卻又帶著三分春色,雙唇嫣紅微腫,彷彿被狠狠親吻過的樣子。而且,原本束的好好的頭髮也毛糙了。 司琴從小服侍衛漣,算起來還比他長了一歲,已經知曉些人事。見他這幅樣子,心中大驚,又覺難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看著烈戰潼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下馬。剛沾地,衛漣許是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司琴忙上前扶住,不防烈戰潼已經搶在他前頭,竟然想幹脆把人抱進去。衛漣咬牙,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我自己會走!” 烈四一愣,有些手足無措的呆在那裡。衛漣見他這樣,愈發氣不打一處來,板起臉徑直往裡,把個烈校尉丟在那裡進不得退不得。見此情形,司琴不知怎的竟有些同情起這人來,卻也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氣,因此偷偷對他搖搖頭,小聲提醒:“氣頭上,忍著!” 烈四感激的看他一眼,果然沒再跟上添堵。卻一時捨不得走,在晚風裡默然立了許久,久到衛漣忍無可忍摔下窗子,回頭有些氣急敗壞的吩咐司琴:“叫他回去!這樣站在那裡,被人瞧見算什麼?站崗麼?” 司琴看著平日裡冷靜冷淡、此刻卻反常焦躁的小主子,心中頗覺好笑,只不敢在面上帶出來,唯唯諾諾的應聲出去了。衛漣隔著窗欞看他對烈四說了幾句話,後者有些依依不捨的朝這裡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有點傷心的樣子,卻還是利落的轉身上馬離開。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衛漣莫名的竟有幾分委屈:叫你走,就真的走啦?他此刻只覺心中亂成一團,千絲萬縷,紛擾糾纏,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這人輕易牽絆起情緒浮動,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情。 煩躁之下,小侯爺連晚膳都沒心思用了,隨手從架子上抽出玉笛,捋了捋胭脂色嵌銀珠的穗子,也不待調勻氣息,便緩緩吹出了第一個音。 烈戰潼原本已經慢慢駕馬離開了十餘丈外,忽然聽得身後隱約傳來婉轉的笛聲,側耳細聽,纏綿悱惻,如怨如訴。粗糙的前土匪並不知道,這支曲子有個名字,叫做《長相思》,但曲子裡那種不盡的綿綿之意,卻是如利箭般直接扎中他心扉。他猛的勒住韁繩,原地呆了一秒鐘,隨即一咬牙,調轉馬頭直接衝了回來。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衛漣病弱之下有些氣息不穩,吹到“欲把相思說似誰”一句,已近強弩之末,喘的厲害,握著喉嚨,呼吸急促,慌的司琴忙上前替他撫胸拍背。正兵荒馬亂的時候,忽然有人夾裹著風聲破門而入,司琴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擠到一旁,只見烈戰潼繃著臉,彷彿情緒激動又強行壓制的樣子,狠狠的一把將衛漣抱入懷中,胸口起伏,口中喃喃道:“老子不走了,你趕我也不走了!” 司琴目瞪口呆的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反應。同樣呆若木雞的還有聯袂而來的漠北軍營一把手、歸德將軍陸寰,和朝廷正使、兵部郎中李敬李大人。 漠北大捷,朝廷派了特使前來犒賞將士,幾天下來一些主要的事情都了結了。原本計劃還要留觀些時日,順便考察一番當地民生。誰知傍晚時分忽報軍情,韃靼人龜息月餘後有捲土重來之勢,陸寰與李敬緊急商量,是否要讓他們提前返京。本來若依李敬的意思,定是要留下來一同迎敵的,可是同行的還有身份貴重、又年少病弱的平安侯,兩人誰都不敢冒這個險,因此乾脆一同過來,想直接問他自己的意思。 誰知道,行至接近衛漣下榻處時,只見一個高大身影猛地自馬上跳下來,氣勢洶洶的推開門口守衛就往裡衝。兩人對視一眼,心一下子吊了起來,趕緊跟著衝了進來,生怕這尊貴的小侯爺會碰上什麼危險。結果,一進門卻見到一個穿著下等軍官服飾的男人,無限激動的把平安侯抱在懷裡,一面親吻他額頭,一面喃喃細語。而平安侯本人竟然沒有反抗,反而蒼白的臉上浮著紅暈,目光盈盈,三分含情七分怨的罵了他一句什麼。 可憐堂堂歸德將軍和郎中大人,如遭雷擊,張著嘴楞在那裡,完全失去反應。 還是司琴第一個反應過來,僵硬的朝二人行了個禮,結結巴巴的招呼道:“見過二位大人,您們是來找我家主子的?”話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蠢了,這不是廢話嗎! “啊?啊!”可憐兩個一把年紀的朝廷命宮,面色極為尷尬,進退兩難,視線都不知該往哪兒投。 衛漣此時已窘的滿臉通紅,恨恨的推開某人,欲蓋彌彰的往旁邊坐開一點。至於罪魁禍首的烈四,饒是他臉皮夠厚,也止不住面上微微發燙,紅著臉向上司行個軍禮:“屬下見過將軍。” 陸寰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烈校尉,你、你……” 衛漣深呼吸,事已至此,毫無掩飾的餘地了。他咬了咬下唇,心一橫,乾脆拍拍烈四手臂,輕聲道:“你先回去。”男人回頭看著他,表情明顯有些不放心。衛漣心中一暖,嘴邊泛起笑意,軟聲道:“去吧,遲些我來找你。” 彷彿被套上籠頭的野馬,烈四乖乖嗯了一聲,又向那懵逼的二人見過禮後,徑直離去。 這人一走,衛小侯爺鬆了口氣,面色漸漸恢復過來,目光轉向面前二人,努力收起羞愧,含笑道:“陸將軍、李大人,二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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