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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官兒是不可能讓白三爺買官兒的了。

實際上只要一句話，分文不要，陸恆與金銓開個口，金銓保準把白三爺安排妥帖。

可一來白三爺真沒那份當官的材料，二來白三爺去山東當官，便譬如把白家綁上了袁宮保的戰車，陸恆不大願意。

——雖然這並不緊要，陸恆與白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緊密的聯絡。只是他不喜歡而已。

陸恆這裡與金銓達成了所謂妥協，南下的準備，正好因此提上日程。

眼前已是入秋，到新年沒幾個月了。

這也是陸恆等得起的一個原因。

陸恆在街道上慢行，有種漫無目的的感覺。眼睛裡紛紛紅塵，似乎很可愛，可惜過不久便要被西洋人的槍炮蹂躪。

他不免有些心下沉沉。

此前逮著老妖婆盯著不放，沒去想其他的。此時雖是與金銓妥協，但老妖婆的行蹤，其實無疑已在掌握。時間一到，殺之易也。

雖說憋了半口氣，實際上也鬆了另外半口氣。

於是想起那八國聯軍，另一股氣又冒出來了。

是，八國聯軍的槍炮，可以讓麻木的人們刺痛，讓更多人覺醒。但特麼...這裡面的血和火，總不是虛的吧？

新的混沌時代來臨之前，那些將會死在這槍炮之下的人們，難道就該死不成？

陸恆思緒紛紛。

在這樣一個時代，有腦子，不麻木的人，該有多絕望呢！他們面臨著一重又一重的黑暗，闖過了一層又一層的艱難，拼盡全力，摸索著那可能的存在的光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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