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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開城的契丹人和女真人數量約有兩三千，大部分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脫離了契丹人本部，散居高麗各地以後，與人衝突犯了罪，被抓捕而來的。

高麗人對他們既嫌惡又防備，於是將他們統一收押，剝奪了武器，安置在城外的幾個苦役營裡。體格強壯的一批每天去挖銅礦鐵礦；體格弱的，日常替高麗貴胄放養牧畜。

這兩樣活兒，沒一樣是輕鬆的。銅礦鐵礦那裡，無論是在露天挖礦石，還是幫著在熔爐附近搬運，全都能活活累死人。一旦輪著下井，那黑漆漆的地底深處更是隨時要人命。

替放養牧畜聽起來要輕鬆些，可高麗貴人的森嚴規矩，比遊牧部落要繁密十倍，性子粗疏的牧民在那種環境下動輒得咎，被鞭撻是家常便飯。

這一日早晨時，營門開啟，幾個炊兵送了幾桶飲水進去。水算不得乾淨，量也少，每人頂多喝一勺，稍解乾渴。隨即又搬進營裡幾個木桶，裡面裝了彷彿泔水的雜糧，還有幾堆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醃菜。這種食物也就是勉強維持生存，想吃飽當然不可能。

上頭對苦役營早有吩咐，說此等人物都是兇猛野獸，讓他們渴一點，餓一點，人才老實。

食物和飲水才供給不久，還沒等營裡的人都輪上一口，看管計程車卒便惡聲惡氣催促上工。困頓在此的契丹人大都已經疲了，有些人無精打采地起來，慢吞吞地站到柵欄邊上看看外頭情形，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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