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36

熱門小說推薦

到對方模樣,卻聽他道:“……我不想見他。師弟你……應當懂的吧。”

40、

秦錚過了會兒才道:“這倒是。”

起先不覺得,這三字一說出來,他覺得極尷尬,幸而兩人並未真正面對面。

臨去前,他還是忍不住道:“其實大師兄也不必太過擔心,我看師父這些年好像、好像……”

江逐水低聲道:“好像什麼?”

秦錚塌下肩,自暴自棄道:“師父對我們是不好,對大師兄卻一直不錯。這些年……我們都看在眼裡。”

有些話他不好說,又怕自己說得太隱晦,對方聽罷,稍停了停,道:“我記下了。”

秦錚判斷不出他是否在敷衍,也沒別的辦法,離開後沒耽擱,又去見何一笑。

他入獄法近十年,頭回來師父住處,在門外徘徊許久,也沒敢上前。

倒是屋裡人先出聲:“你既來了,為何不進來?”

秦錚只得白著臉,低下頭,戰戰兢兢推了門。

何一笑見了他,卻道:“怎是你?逐水呢?”

一句話便叫秦錚噎住了。

何一笑未起身,側身而坐,支著頤:“逐水怎樣了?”

秦錚將師兄要求說了。

天泉池水並不能療傷,因而何一笑並未多想,只道:“他若要用,本不必與我報備。可為何要叫你來?”

秦錚沒敢把師兄那句“不想見”也照搬,但對方瞥了眼他,懂了。

“他既不想見我,那也算了,”何一笑又道,“往後幾天,你每日去看看他,也別忘了息神香。”

秦錚自然都應下。

他記著師兄看似急得很,沒當真黃昏時才去,甫別了師父便又回了江逐水住處。

江逐水在靜室裡聽他複述了師父意思,方道:“多謝師弟了。”

秦錚卻沒走,仍站在門邊。

江逐水等了會兒,忍不住道:“你為何還不走?”

這種話他平日是不會說的,秦錚一聽便知他有事:“師兄你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

見對方不說話,他作勢要推門:“如果再不說話,我便自己闖進來啦?”

以他修為,與江逐水差得有些遠,這威脅並不十分有力,正在秦錚想著師兄若不開門,又要如何時,緊閉著的門忽地開了。

衝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血腥氣。

秦錚一眼便見這小小靜室裡滿是血跡,對方衣衫上也沾染許多。

“大師兄你——”

與他驚慌相比,江逐水鎮定太多,除卻面色微白外,看不出分毫異樣,道:“你既要看,便給你看了。我去天泉,你將我這兒打掃乾淨,別叫人知道。”

秦錚正擔心他,一聽這話,忍不住抱怨:“你差我做苦力!信不信我告訴師父去!”

江逐水低頭笑了聲,周身氣質立時柔和下來:“你去呀。”

秦錚忍不住摘了腰上的竹笛,放在手裡把玩了會兒,心中滿是糾結。

大師兄將這事瞞著師父,必有原因,若他不管不顧去告了密,後果如何誰也料不到。可看情形這麼糟,他也放不下心。

“大師兄的傷……”

江逐水道:“已經過去了。與任白虹對上時,我有所突破,因而才需要藉助天泉,鎮壓下因冒進而出的心魔。”

這倒有理,秦錚放下點心,道:“暫且信你。”

他不是沒心眼的,故意將明日要去天泉的事隱下,好看看師兄是否當真無事。

天泉池水便在主峰頂上,與何一笑結廬所在相距不遠。江逐水將清掃事宜留給師弟,自己換了身乾淨衣裳,便上去了。

路過何一笑住處時,他不由站了小會兒。

以何一笑修為,自然發現了他,但知對方不想見他,便沒出去相見,只等徒弟走出一段距離,才敢走出去看一眼。

對方只剩背影,山路陡折,不一時完全隱沒了。

峰頂上有片削立的崖壁,高逾三丈,仰首觀之,有擎天之勢。長更有二十來丈,下寬上窄,壁面平滑如鏡,隱約可以照見人形。若非崖壁兩頭並不平整,直似巧匠所出。

壁上最高處排開十二個洞口,大小不一,小者如指,大者如泉,徑落入下頭池水中。

這池水乍看似一片湖泊,廣不知極處,水面藍瑩瑩的,霧氣繚繞。

雖未到得近處,那寒意已自皮肉裡沁了進來。與礪劍崖不同,人雖知曉這冷意,卻幾乎感覺不到刺痛,神智清明,連內力的流轉也快了幾分。

這對江逐水卻不是什麼好事。

他從前也來過幾次天泉,熟門熟路的去了衣裳,留了條褻褲,便下了水。

體內原本尚安份的熱度竟又撲騰起來,彷彿與天泉的寒氣較勁。本來那熱度更張揚,但不知天泉是否受了刺激,寒氣竟也烈了起來,原本溫和的冷意一時竟比礪劍崖上的風霜更可怕。

雙方都非等閒,江逐水卻是血肉之軀,作為交戰之所,一時像被投進火爐,一時又像入了冰獄,面上也一時緋如朝霞,一時又白如霜雪,周身方圓內池水,沸騰一般咕咕起泡。

某幾個時刻,他都以為自己會命喪當場。

本意是借天泉壓制熱度,誰想起了相反作用,可這時他動彈不得,只得將這些生受了。

眼見那寒意被逼退,炙燙侵佔了他經脈內每一處空隙,不消一時半刻,他便要被心火焚盡,屍骨無存。

江逐水忽有些絕望,想,若當真如此,師父找不見我,可會傷心?

假如自己不曾將衣物留在岸上就好了,到時或許對方以為他是獨自離山,便不會太過在意了。

41、

他難得陷入自怨自憐。

便在熱氣逼進丹田時,裡頭那一團他自身攜著,又一直隱匿不發的寒氣竟忽然躍出。

在江逐水記憶中,這寒氣應是他當年為青娥劍所傷時殘餘下的,此時再看,卻不似那麼回事。

青娥劍氣一旦入體,便要引得其人身體爆裂,這劍只能傷人,不能救人。而他體內這團既能好端端潛藏在丹田裡,與青娥劍氣有天壤之別。

此時也由不得他想這些,這團寒氣爆發後,便似與天泉的寒意聯手,將那熱氣迫得節節敗退,最終潰散入經脈內氣中,一時半刻聚攏不起,也無性命之憂。

方才兇險遠非言語能說,他脖頸以下,都沒在水下,長髮卻全然溼透。不止是身體,他方才精神上也經受了莫大考驗。

江逐水調息了一會,平復下經脈內的痛感,天泉池面也靜謐下來。

他緩過神後,低頭看見自己的倒影。

實在狼狽。溼了的鬢髮凌亂附在臉側,一張臉慘無人色,眼中更殘留驚悸。

江逐水整個扎進水裡,過了會兒才冒出頭,在面上抹了一把,將溼漉漉的長髮稍作整理,才覺好些。

第二日一早,秦錚便來了。他頭回來天泉,冷得抱緊自己,還是直打哆嗦。

江逐水游到岸邊,笑道:“連這點都受不住,去了礪劍崖可要怎麼辦?”

秦錚跳了腳:“大師兄別嚇我!”

霧氣之中只見江逐水長髮如漆,絲絲縷縷浮在水上,襯得他面容愈發白皙,氣色卻好了許多。

他狀態一好,便有心思逗弄師弟: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