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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少女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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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著邊際的聊著,等花蘿說完了正要起身,看見小喬抱著一堆比人還高的卷宗。

“殿下,這都是你今天要加急處理的卷宗。”

“這裡居然還有一堆?我昨天不是……”花蘿一拍腦門,神色有些苦哈哈的,“好吧我知道了。”

她們聊夢的事聊得正起勁呢。

如今瞻星走了,也就只有昭月與花蘿最親近,其他人都只能在外面打掃一下衛生之類的,沒法靠近花蘿。

花蘿不再理會其他人,洩憤似的拿起筆認真寫畫起來,紙上全是讓人看不懂的狂草,反正底下人理解能力滿分,狂草寫得快啊。

等到花蘿將這批卷宗處理完的時候,她伸了個懶腰,叫小喬進來抱走。

“這都已經下午了。”花蘿晃動一下僵硬的胳膊,昭月立馬奉上茶。

“阿蘿,你不是嘴裡發苦嗎,這茶裡我放了些荔枝好郎君,怎麼樣,別有滋味吧。”昭月捧著臉星星眼。

噗!花蘿當即就噴了一地,連忙喝點清水漱口。

“怪不得一股荔枝味沖鼻子,花昭月,誰讓你這麼幹的!”

花蘿揉了揉太陽穴。

“我現在只覺得渾身僵硬,指望著喝杯茶提神,恢復動力,你還給我的茶裡放糕點,真有你的。”

“渾身僵硬,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昭月眼睛眨巴著。

“好啊。”

昭月冷不丁想起,以前都是她和姐姐還有花蘿一塊走,只是瞻星怎麼還沒回來?

還好花蘿沒問,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就走吧。”

花蘿帶上昭月,一起往集市上走去。

她走了一條平時很少走的路,想著認識她的人比較少。

誰知市場分外熱鬧,有認識花蘿的連忙過來打招呼,花蘿都淡淡的應了,有時候只是若有若無的點一下眼皮子算是迴應,畢竟要每個人都跟她搭話,她哪裡應付得過來啊。

雖然這條路她不怎麼來,認識她的人還是多。

有時候百姓真是太過熱情,他們都知道未來的統治者是太子殿下,所以無論花蘿如何反應都十分熱忱,就算有敬畏其身份不敢上前的,也把花蘿當猴一般看。

幸好花蘿習慣了群眾的凝視,心理素質硬,她就當沒人看她。

“呀,阿蘿,這不是你最喜歡的畫本子嗎?”

花蘿在攤位拿了一本,仔細一看,竟然是秘戲圖!

“秘戲圖?看不出來,大庭廣眾的,你看這個。”花蘿直接反將一軍。

“阿蘿,你現在知道影響不好了,你那房裡豈不是一堆,唔……”

花蘿直接把一顆荔枝好郎君塞昭月嘴裡,不讓她說下去。

“慎言,要是讓周圍人聽到了還得了。”

“這有什麼啊,阿蘿,其他殿下在你這年齡身邊早就美男子一堆了,現如今你可是京中的貴公子最想婚配的物件。”昭月拍著本就平坦的胸脯。

花蘿身邊沒有男人,這對於京城的貴公子來說十分難得,尤其是在花蘿其他王姐的襯托下,花蘿的條件就好比先前那些到了婚姻的年齡,身邊卻沒有一個通房丫頭,潔身自好的貴族公子一般。

尤其,男子更加看重女子的貞潔,花蘿就更加成了香饃饃。

從前有制度規定,尚主的人是不能做官的,但到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規定。

只要有能力,多大的官都能做,所以能跟花蘿結婚還是很划算的。

哪怕只能做個侍君,很多貴公子都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湊。

因為,侍君的待遇非常不錯,一般不限制出身,不僅僅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就連家人也能享受每年供奉。

而且宮裡紀律嚴明,侍君再不受寵,底下人也很難剋扣到他們應有的份例,因為侍君的份例由女帝親自查,一旦查出有什麼不對,後果很嚴重。

所以相比之下,花蘿只是看看秘戲圖,都不算什麼毛病,畢竟她都沒有濫情。

花蘿看了昭月一眼,不過她還真翻起了那些圖,隨便翻看兩頁。

“這圖畫風不錯,線條也很精緻講究,注重細節,上面的姿勢都很符合人體基本構造,不像其他的那些圖,畫得粗糙爛制,好多姿勢都有悖人體。”

花蘿一番毫不吝嗇的誇讚,讓昭月覺得很奇怪,以前無論如何,花蘿都不會大誇特誇秘戲圖畫得好。

她好奇的眨巴著眼睛,“阿蘿,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種圖你也要誇一誇,真有那麼好嗎?”

“難道你覺得不好嗎?”花蘿反問。

花蘿的態度引起了昭月的關注,“怎麼,阿蘿,你別告訴我,這些畫你以前都見過,或者你知道是誰畫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花蘿自嘲一笑。

“那它們到底是誰畫的?”昭月越發好奇。

“這版秘戲圖的原作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花蘿指了指自己。

“市面上兜售的都是臨摹版本,我畫的原圖可比這細緻多了,這個……充其量只有三分神韻吧。”花蘿隨手把它放回攤位。

昭月恍然大悟:“什麼!阿蘿你……”

昭月話還沒說完,花蘿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周圍時不時有目光投來,但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們談話的內容。

“小聲點,那麼驚訝幹嘛,你想讓人聽見。”

花蘿壓低了聲音,生怕壞了太子殿下在大家心中的形象。

“可是阿蘿,你怎麼會畫這種畫,誰教你畫的?”

“以前在合歡派的時候畫的。”花蘿很坦然,自從昭月和瞻星知道她在合歡派的一些事,她也不在意了,有時候會在閒談的時候主動把自己的經歷說出。

“呆在合歡派的時候,你就畫這些?為什麼要畫,難道這也是你的愛好。”

“愛好,你什麼時候見我喜歡畫畫了,當然是為了生計,維持合歡派的開銷啊。你別看這圖大家都不敢明面上拿出來看,其實用途很是廣泛。不說別的,就是尋常人家嫁女兒都要買一兩本來當陪嫁,平日裡那些沒有婚配的少男少女,有七情六慾也很正常,這個東西你別說,可賺錢了。”花蘿記得她畫的圖冊真的大賣了,現在京都都能看到摹本,可見還有人看。

“哦,你畫畫是為合歡派賺錢?”昭月再一次悟了。

“不然你以為合歡派都靠什麼吃飯?還是說你以為她們都修仙不吃飯?我作為合歡派的大弟子,當然要想辦法賺錢,我可是備受師尊器重的頂樑柱。”花蘿自信心滿滿。

“又開始自戀了。”昭月連忙閉嘴。

不過,花蘿既然說這原畫是她親自畫的,昭月便產生了極大興趣,買了一本找個角落開啟認真看。

“阿蘿,這本書上共有多少姿勢?”

“一百多種吧,這畢竟是我幾年前畫的,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有些姿勢是我原創的,不過,有些難度,怎麼,你想學?”花蘿目光看過去。

“咳咳……一百多種?阿蘿,這些姿勢你都……自己實踐過?”昭月小心翼翼的問。

“不錯,我做事向來嚴謹,沒實驗過怎麼畫出來?”花蘿點點頭。

“阿蘿,你這也太……!”昭月十分驚訝,幾乎不敢置信,用手指戳其中一個姿勢,“那,你也用嘴……”

後面的話,她簡直說不下去了。

可是花蘿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淡掃了一眼昭月指的影象。

“這個啊,我有潔癖,一般不用。”

只是一般不用,那就代表還是用過的……昭月在心裡嘀咕著。

但她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

“阿蘿,其實我真的有點該死的好奇心,你在合歡派和那些男人……既然合歡派全是女子,那些男人怎麼來的,難不成都是你們從山下抓來的?”

那不是跟話本里的女妖精似的。

“你這什麼刻板印象,合歡派可不興抓男人,就算是女弟子,那也是花錢從那些窮苦人家手裡買來的小女孩,你情我願的,只是強迫她們學習幾年罷了,資質一般的,長大後她們還是對合歡派的那些東西不上道,會放她們離開的,合歡派本來就夠捉襟見肘了,所以留下來的都是自願的。這些男人,大多也都是窮苦的人家為了掙糧食,掙錢自願來當的爐鼎,雖說當爐鼎傷身傷元氣,但我們又不會直接把他吸乾,一般來說,這種損傷是可逆的,修養些時日就好了,因此還有很多人慕名而來。”

“那些奴隸都是什麼樣的?你用過的爐鼎又是什麼樣?”昭月見花蘿不避諱,可勁追問。

她先前好像聽瞻星說過,花娘為了提升功法無論老少美醜都通通要,只要是爐鼎她都要。

“我不挑,不過……”花蘿想起了先前的一段記憶,手點著下巴。

“最開始師父讓我實踐雙修之術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挑人的,不是什麼樣的人都下得了嘴,為此,師傅還罰了我。”

“她還罰你啊。”昭月瞪大了眼珠子,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

因為花蘿在她的印象裡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形象,居然也有居於人下的時候。

“當然,那個時候我只是個普通的合歡派弟子,師傅的徒弟,她不止罰我,而且罰得挺重。”

花蘿語氣平和,指腹在昭月嘴角摩挲兩下,將粘在指尖的點心屑彈開。

昭月覺得花蘿要不是一個美麗的妙齡少女,這個動作肯定顯得油膩而輕挑。

“那你挑人,然後呢。”

“然後師傅就專門給我找了一個俊俏的少年當我的專屬爐鼎,那個少年穿著粗布衣服,看起來也是窮人家的。”

花蘿仔細回憶,但也就記得那身粗布麻衣了,她對不重要的記憶記得很模糊。

“俊俏的少年,有多俊。”昭月追問。

花蘿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

“時間過得太久,我實在記不清了,更何況當時我只想著完成任務,哪裡會關注他長得什麼樣,只依稀記得大約是平頭整臉的,個子還是很高的,總之比那些禿頂油膩發福的男人要好得多。”

“然後,你就開始了你的實踐?”昭月竟然有些慶幸,至少花蘿一開始面對的不是一個老的醜的,沒那麼難以接受。

“也沒有急於求成吧,我只記得那少年害羞得很,比我還緊張,我就先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好像用了一兩天。”

“喲,阿蘿,你還怪溫柔的,還在乎爐鼎的情緒。”

“我這也是為了效果,有時候修煉功法最重要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懂不懂,小昭月?”花蘿點了昭月的額頭一下。

“那,阿蘿你的初吻是豈不是折在他身上?你知不知道那個少年什麼名字,他現在在哪啊。”昭月有些遺憾。

“這我哪裡知道,爐鼎只是爐鼎,把它看作一個東西就好了,跟劍修弟子練的木樁沒什麼區別,還關注他的名字做什麼。再說了,為了完成修煉的事能叫做初吻嗎?反正那些我不認,在我心裡,我的初吻是翾殊君的。”

“哦!”昭月像是聽到什麼大新聞,驚訝的起鬨,隨即擠眉弄眼。

“阿蘿,你是說你的初吻給了……”

“沒什麼好說的。”花蘿連忙打斷了昭月,轉過頭去,露出一個側臉,有些不自在的撫摸了一下自己鬢邊的碎髮。

“阿蘿,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快跟我講講唄。”昭月連忙晃著花蘿的胳膊,把花蘿晃得一陣暈頭轉向。

“我就是一時興起,燕無缺這個人太正經了,如果不主動真的會一點進展都沒有……不過,當時瞻星好像很激動啊。”

花蘿想起了瞻星那天的表現,好像受了什麼很大的打擊。

“嗯!說來,姐姐也該回來了,要不我們給她寫封信,她是不是被雲州的風景弄得流連忘返,一時間忘了歸期。”

“忘了歸期當然不要緊,別忘了自己是誰就行。”花蘿語氣驟冷,跟剛才和風細雨的樣子大相徑庭,簡直就像晴空萬里驟降傾盆暴雨。

昭月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什麼。

“阿蘿,你在說什麼,我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沒什麼,或許等她回來,你自然就明白了。”花蘿面色譏諷。

“對了,阿蘿,我好像聽宮裡人說陛下要把你送去書院唸書,這是真的嗎。”昭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花蘿攤開了手,一副無耐的模樣。

“她要把我送走,我是沒法跟她抗衡的,誰讓她現在才是天啟國的女帝,我只是一個區區小太子。說起這事就生氣上火,她只怪我威脅她,但她就沒想過在做出決定之前跟我知會一聲就直接先斬後奏,根本就不尊重我。”

花蘿說起這話,就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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