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忠看了看鬱明皓，然後吃力的笑了笑，他知道這是鬱明皓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謝謝你，兒子！”這一聲兒子喊的極輕，像是完全沒有一絲底氣的試探，也像是彌補自己幾十年來遺憾的慰藉。

鬱明皓聽到這一生“兒子”，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生生地疼，但是卻又無從宣洩。

鬱忠說出上面的話，像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他緩緩閉上雙眼，“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們回去吧！”

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用再來看我了，如果我走了，不需要辦葬禮，找一棵樹下，一塊安靜地墓地，把我葬了就好。”

鬱明皓輕輕攙著老爺子和文氏，緩緩朝病房門口走去，就在這時，鬱忠用盡全身的力氣，“思盈，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有來生，不要再遇到我了！”

文氏聽到鬱忠的話，恍惚間想起了初見他時的時光，那時的鬱忠是翩翩公子，渾身流淌著濃烈的藝術氣息，沒有一絲商人的圓滑和世故。

這讓從小看慣了商場殺伐，豪門恩怨的文思盈倍感欣賞，彷彿鬱忠就是從書中走出來的那白衣少年郎，也是她心中唸了一輩子的白月光。

一晃數十年，如今鬱忠卻是這樣一副光景，文思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團什麼東西緊緊地揪著，想哭哭不出來，卻又壓抑地難受。

她定了定情緒，一隻手緊緊抓住鬱明皓的手臂，然後緩緩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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