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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傢伙啊,就會吹牛,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到,我就沒見你拿出過一件能讓我眼前一亮的東西來!”朱老闆笑笑,說道。
戚小飛把揹包放到朱老闆面前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鍊,然後雙手捧出一本紅彤彤的厚書出來,自信地說道:“朱老闆,這個能讓你眼前一亮了吧?哈哈——”
朱老闆搖搖頭,嗤之一笑:“我當什麼寶貝,《讀報手冊》,常見的很。我看你包裡好像還有些東西,不如都拿出來讓我瞧瞧。”
戚小飛又從包裡拿出了幾本小冊子,朱老闆搖搖頭,說:“這些都是些普通貨,沒有一點收藏價值!”
“朱老闆,你說我這本《手冊》也常見的很?那就不值錢了?”
戚小飛剛拿到這本《手冊》的時候,心裡萬分激動,曾認為這是罕見的寶貝。此時聽到朱老闆這麼一說,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神采。
“不過,你這本《手冊》,沒有撕頁,品相不錯,適合收藏。”
朱老闆雖然說戚小飛帶來的這批書一般般,很常見,但他還是把書都拿到手裡翻了翻,然後他拍拍那本《手冊》,對戚小飛說,“這本書我要了,其它的幾本真的沒用。——你開個價吧!”
“朱老闆,你是個老實人,不帶這樣蒙人的!”戚小飛看著朱老闆的臉,陰陰地說,“你剛才說不值錢,現在又想買。這就是你們低價收貨的套路吧?我戚小飛也是做這一行的,摸爬滾打好幾年,這點伎倆,你瞞不了我!”
“我實話實說,這本書很常見,但品相好的不多。我沒有蒙你,你有空到鬼市上打聽打聽,我老朱的為人。還有,你到地攤上轉轉,看看這本書擺的多不多。”老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剛才沒翻看,以為是殘本。由於時代的原因,出來的多數都是殘本。”
“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戚小飛兩個大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他豎起大拇指,神秘地對朱老闆說,“嘿嘿,像你這樣的老實人蒙人,那是一蒙一個準!”
朱老闆敲敲戚小飛的腦殼,說:“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是小人知心!”
“這本書你能給多少錢呢?”戚小飛緊張地期待著朱老闆即將說出來的數字。
“這麼長時間了,難得你拿了件像樣的東西來,我也不少給,三百塊錢,怎麼樣?”
說著話,朱老闆就要拉開抽屜取錢。
戚小飛一隻手輕輕按住朱老闆拉抽屜的手,把另一隻手的食指伸到朱老闆的眼前,輕輕搖動:“朱老闆,對不起,三百不賣!”
朱老闆愣了一下:“你有空到市場上打聽打聽,我出這個價已經不低了。品相差的幾十塊錢,有的幾十塊錢都不好賣!”
“可是好品相的,百本難遇一本,對於藏家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
“百裡挑一?沒有那麼誇張!”朱老闆笑笑,說,“不信你到我家看看,我家裡就有好幾本這種品相的,而且都是低於這個價格收購來的!”
“那是賣家不懂,被你便宜淘到的!”
“那你想賣多少錢?”朱老闆看到稍微好點的東西,心裡就癢癢,非得之而後快不可。
“你說。”戚小飛把兩隻大眼睛眯起來,嘴角微微笑著。
朱老闆伸出四個手指頭,問戚小飛:“這樣可以了吧?”
戚小飛把朱老闆蜷著的大拇指用力掰直:“這樣!”
“好。”朱老闆想了一下,最後無奈地點點頭,說,“你小子做生意真狠!”
“嘿嘿嘿嘿。。。。。。”戚小飛得意地笑了。
朱老闆搖頭苦笑著說:“和你這樣的人做生意真是太難了!”
戚小飛把錢一張一張點驗完畢。朱老闆把《手冊》抱在手裡,用一塊乾淨的抹布,仔細擦拭著。
“回見,朱老闆!”
“回見!”
正當戚小飛前腳剛買邁出店門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來,轉身又走了回來。
朱老闆正在聚精會神地擦拭著剛剛到手的寶貝,看到戚小飛去而復返,不禁擔心地問道:“還有事?”
“還真有一件大事,一高興,差點給忘了!”
“什麼事?”
“有一批上好的藏品,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都是些什麼藏品?”
“宣傳畫,像章等。”
“拿來我看看。”
“拿不來。”
“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戚小飛說,“前段時間,我一個朋友回鄉下老家,無意中發現他鄰居家裡有一些老宣傳畫,像章等。他知道我精通這些,回來之後就跟我講了。
“我就問了,你鄰居想不想賣這些東西。他說,我那鄰居現在窮的很,恨不得賣房賣地呢。只是這東西擱在鄉下,沒人出得上價錢。
他又說,這些東西都是原來鄰居的爹當村幹部的時候,截流下來的,都是好東西,儲存的都很好,像章很大,還有金質的呢!”
“你可以叫你朋友帶著他鄰居,把東西拿到我店裡來,如果我看好了,價錢肯定比市場上高些!”聽說有金質像章,朱老闆聽得兩眼放光。
“我朋友的鄰居身體大了,車船勞頓,身體恐怕吃不消;再說,帶著這麼多貴重物品,搭火車,乘汽車的,千里迢迢,人家也擔心東西有失。”
“你朋友哪裡人?”
“徐州的。”
朱老闆撲哧一聲笑笑了:“徐州到這兒撐死了六七百里地,哪來的千里迢迢?”
“我這用的是誇張的手法。人家主要是年齡大了,身體吃不消!”
“你怎麼不去買呢?買回來賣給我,轉手還能賺一筆!”
“我到是想買,可囊中羞澀,最近老賈又來蹭吃蹭喝的。我是心有餘,力不足啊。”戚小飛連連搖頭嘆息。
“那你朋友的鄰居為什麼不把東西拿到徐州去賣呢?”朱老闆問:“徐州也有古玩交易市場,前些年我還去過哪裡。”
“徐州有古玩市場?開在哪裡呢?”戚小飛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問道。“我還真不知道徐州有什麼古玩交易市場!”
“那是你孤陋寡聞,再說,你也並不是專門做這一行的,只是平時沒事時,順手做做,所以對於這些不太上心。”朱老闆說,“徐州的古玩市場有好幾個,據我所知,雲龍區的一個公園裡,就有一個,蠻大的。”
戚小飛從包裡找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朱老闆:“太好了,麻煩你把地址寫上。”
朱老闆工工整整地把徐州古玩市場的地址寫好。戚小飛把紙拿到眼前,細細地看著。
“對啊,他們應該就近出手,到徐州應該沒有多少路程。”戚小飛好像突然頓悟:“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得趕緊跟我哪個朋友說說。”
“別,別呀!”朱老闆頓時緊張起來,“我就隨便一問,你朋友老家是徐州鄉下哪裡的,我去一趟,如果東西不錯,我收了!
“你把我剛才給你的地址再給我看看,我好像寫錯了。”
戚小飛把哪張寫有地址的紙,仔細地疊疊,然後放進包裡,說:“沒事,錯個丁點的,無關緊要。就憑這張地址,應該能找到你說的那個古玩交易市場。”
戚小飛兩眼半眯,嘴角微撇,心裡冷笑一聲,哼:小樣,跟我玩三十六計,你還嫩點。
“你把你朋友的地址寫上,我這兩天就去!”朱老闆雙手遞給戚小飛一個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筆。
戚小飛眉頭皺了一下,說:“具體的地址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等你出發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我朋友的那個莊子不太好找。”
戚小飛把大概的地址寫在一張紙上,交給朱老闆收好,然後拍著包裡朱老闆給的地址,問:“你什麼時候去?”
朱老闆說:“就最近幾天。我這麼大的店,還有來往生意,怎得交代一下不是!”
“我可跟你說,朱老闆,如果你去晚了,東西賣給別人,你可別怨我!如果我朋友的鄰居等不及了,我就把這個地址給他。嘿嘿!”
“就這兩天,就這兩天!我把手頭的事了了,就過去!”
“朱老闆,咱們先小人,後君子。如果東西你買成了,我的那份怎麼算?”
“資訊費?我懂。你放心,到時侯按照成交價跟你算。”
“朱老闆,咱先小人,後君子,按行規,百分之二十!”
“什麼行規,百分之二十?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改的?我只記得是百分之十!”
“就上個月改的。你居然沒有聽說?”
“沒有!是你自己改的吧?”
“咱們別扯那麼多,你就說百分之二十,行不行?”
“不行!”朱老闆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成交額動輒成千上萬的。這百分之二十你比我賺的都多!”
“好,那就按老行規,百分之十!”戚小飛想想,反正這次也賺不到他的中介費,還在這兒跟他計較這些幹什麼。
“朱老闆,那你抓緊時間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了,你去找我!”戚小飛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為的就是讓這條大魚儘快上鉤。
“好的,好的!”朱老闆滿口答應著。
至此,朱老闆完全鑽進了戚小飛為他設定的圈套。但是朱老闆對於出遠門下鄉收貨心裡有陰影,這才有了最近幾天朱老闆心急火燎地邀約錢永強他們的事情。
再說當時戚小飛把事情辦好後,志得意滿的離開了朱老闆的“可求”書店。兜裡有錢,心裡就癢癢,戚小飛懷揣著五百塊錢,興高采烈地來到了一個賭場。
沒消兩個小時,五百塊錢輸得乾乾淨淨。正當他垂頭喪氣地來到老賈的出租屋時,看到老賈正手持一根木棍,站在門口,橫眉立目地等著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