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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紅潤。

其實清未在做夢,準確來說在做關於回憶的夢。

他夢到了死前還在司家祖宅裡的日子。他的相公對他與其說是不好,不如說是不聞不問,畢竟他本來就是個買進來撐門面的男妻,自然不會上心,更何況他的相公還是個身體有毛病的,清未的存在就像是對世人宣告——司家的大少爺不行。

所以連帶著司家的旁支都對他不上心。

清未自己倒沒想那麼多,他被買進來時就預料到了日後的生活,能有吃有穿就好,要求不高。

後來一日,清未早已忘記事情發生的契機,似乎是他的相公吵著鬧著要娶什麼女人進門,說有了她自己的病就能好,只是清未是司家大張旗鼓接來的,全家老小都抹不開面子把他趕走,畢竟鄉里鄉親都認識他,結果他相公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

“啊!”清未慘叫著驚醒,撞進三雙擔憂的眼睛。

天上的殘月撒下些許清暉,夾竹桃樹的樹枝隨風飄搖,司無正將他抱起來:“怎麼了?”

清未怔怔地望著月亮,忽然記起了死因,但他沒有立刻說,反而問:“這是……哪裡?”

荀大義笑嘻嘻地飄來:“公子,咱們出宮了。”

“出宮?”他環顧四周,這才看出來自己躺在府邸的院中,“哦,原來我們已經回來了。”

繼而又驚覺:“德妃娘娘呢?”

他問:“賢妃娘娘如何了,有沒有再被附身?”

問題實在太多,清未喋喋不休地說了半晌,聲音又漸漸小下去,他已然猜到德妃娘娘和司無正的關係,此刻問這些問題無異於揭司無正心底的傷疤,所以清未再想知道真相也不敢問了。

好在荀大義岔開了話題:“沒有肉身真難受。”

厲鬼委屈地蹲在枝頭,摳著手指頭嘀咕:“我還想附身太監,雖然他們少了個傢伙,但卻可以吃飯喝水。”

說白了就是難過自己吃不了東西。

裴之遠坐在一旁涼涼地打擊:“算了吧,就你那點修為,附身太監都能被活人的陽氣刺激得半天飛不起來,你若是想灰飛煙滅,沒人攔著。”

“我不就是隨口一說……”荀大義自知理虧,縮在枝頭不吭聲了。

司無正把清未抱回了臥房。

一來一回不過三五天的功夫,他們之間卻多了層隔閡,他實在想不明白司無正的真實身份,只在乎一件事:“從我遇見你開始,你一直是你?”

“是我。”司無正保證,“從來都沒變過。”

清未曬曬安心,躺在床上沉思。他當年死去的真相,司無正的真實身份,以及賢妃宮中發生的事一股腦地湧來,撕扯著他本就脆弱的神經,如今即使清醒,倒不如昏迷的時候清淨,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司無正說:“此番出宮並不是因為皇帝放過我們,而是我對他說,若是繼續故意扣留我與你,被所謂的邪祟纏著的就會變成他自己。”

司無正說得譏諷:“所以皇上不僅放我們出宮,這些時日還會寵著賢妃。”

“皇上雖然不知道邪祟到底是誰,卻能透過此前的一系列事情推斷出賢妃是被附身的唯一一人。”

果然到主要危及自身,再多的寵愛也換不來皇帝的真心。

“那我們還要回去?”清未明知故問,實在是不想再進宮,“難不成真要把德妃……嗯,把那鬼魂趕走?”他說漏了嘴,心虛地低下頭。

司無正倒是灑脫,直言:“那就是德妃娘娘的魂魄,你猜得不錯。”

他想轉移話題:“你那日為何失約,說好了天黑回來,怎麼等我們燒了寢殿才出現?”

“說來話長。”司無正嘆了口氣,“你們在賢妃娘娘宮中發生的事情,裴之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

清未輕哼:“我現在是在問你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無正苦惱地揉著眉心,說:“我去了德妃娘娘曾經的寢殿,確認那裡的確有一口枯井,就在我準備回來的路上,看見了沖天的火光。”

“我一看著火的是賢妃娘娘的寢殿,立刻明白縱火之人絕對是你們中的一個,就在我準備潛入寢殿時,卻撞上了皇帝的轎攆,原來賢妃剛從御書房回來。”

“皇上見我行色匆匆,料定這場火與我脫不開干係,硬是將我留下,讓侍衛搜身,沒有找到火石之類的物件才放行。”

原來如此,清未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卻沒有發現司無正暗中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真相與司無正所說的自然另有一番出入,他之所以不說,全是擔心清未知道死而復生的真相。畢竟挖墳又重新掩埋,這些事任誰聽起來都殘忍血腥,且做出這樣的事的人更是可怕,司無正不想讓清未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裴之遠和荀大義知道真相也會隱瞞,因為司無正真正逗留的原因與清未有關。

正如司無正所說,皇帝見了火光,立刻就聯想到了他們,非但沒有生氣,還迫切地希望這把火能把所謂的邪祟燒死。

司無正心灰意冷,直言皇帝避之不及的邪祟就是當年被活活燒死的德妃。於是知道司無正真實身份的皇帝嚇得魂飛魄散,問出了自古帝王唯一關心的問題。

“你是不是也要害朕?”

“你是不是也和你那個怨恨朕的母妃一樣,盼著朕死!”

第五十四章 井妖(14)

司無正愣了愣,回首問:“陛下方才與兒臣說了什麼?”

病懨懨的皇帝沒有回答,渾濁的目光黏在司無正的面上遲遲沒有移開,司無正感覺到了試探,猜忌,更多的則是忌憚。

其實他哪裡是沒聽清皇帝說了什麼,而是不可置信,即使知道帝皇家沒有親情,司無正依舊沒料到父皇冷漠到了這種地步。

明明當初下旨燒死他們母子倆的人就是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明錯的是九五之尊,如今竟然還有資格質問?

“陛下,若是母妃真的想要你死……”司無正的目光徹底冷了,若說曾經的他心裡還有些許眷戀,那此刻,他的願望與母妃一樣,“你以為自己還能活這麼久嗎?”

說完,在老皇帝震驚的目光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司無正?”

“司無正!”清未伸手在司無正面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

司無正回過神,歉意地笑笑:“我在想賢妃宮中的宮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事:“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查到線索了嗎?”

“肯定不是德妃殺的。”司無正嘆了口氣,“德妃娘娘附身賢妃只是想用刺繡提醒皇上當年的恩怨而已。”

“可宮中的人死了。”清未百思不得其解,“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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