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佔有慾特別強的大男人,怎麼能容忍她在公開的場合穿這種衣服?
邊凌江瞳孔微縮,抿唇道:“這件是店長推薦的,我沒仔細看。”當時只覺得這件衣服很可愛,比較適合她的氣質,卻忽略了後背的設計竟然是這樣的。
“唔。”周夏照了照鏡子,自覺地道:“那我們就買剛才那件吧。”
“不,兩件都要。”邊凌江斬釘截鐵地道。
周夏哭笑不得:“買那麼多做什麼?結婚只需要穿一件啊。”
邊凌江但笑不語,自去結賬。
當晚,被哄騙著穿上短款婚紗的周夏,看著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邊凌江,無語凝噎。
邊凌江和周夏的婚期定在三月中旬,恰恰是桃花盛放的時節。
整個婚禮的流程由邊凌江一手操持,選定的是他和婚慶公司要求的“桃之夭夭”的主題,地點直接定在一大片桃花林中,場景全部選用粉白兩色進行修飾,每張桌子的花瓶裡都斜插著幾枝盛放的桃花,準備的伴手禮是一整盒桃花形狀的手工巧克力。
阿瑜在後臺對著正在梳妝的周夏道:“我去!你這婚禮……也太少女心了吧?”
周夏俏臉微紅,不可否認的是,在她多年冰冷外表的掩飾下,確實還埋藏著一顆不死的少女心,這婚禮上的一切,她都很喜歡。
“嘖嘖嘖!”阿瑜邊指點著髮型師邊感慨,“邊凌江這是把你當公主一樣寵啊!”
周夏斜她一眼:“怎麼?你家先生不也是這樣對你的嗎?”當年阿瑜的婚禮,她記得也是十里紅妝,鮮花著錦。
阿瑜臉色暗了一下,很快又掩飾過去,笑道:“夏夏,一定要幸福啊!”
周夏點點頭,看著鏡子中面若桃花的自己,嘴角露出個甜蜜的笑容。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周嶢牽著最心愛的女兒走上純白色的舞臺,舞臺的對面,是站得筆直如庭中玉樹的邊凌江。
微風拂過,樹枝搖曳作響,成千上萬朵花瓣從枝頭飄落,下起一場浩浩蕩蕩的桃花雨,在這如夢如幻的花雨中,邊凌江一生的夢想,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周嶢眼角滲出淚花,一手握著女兒的手,另一隻手握著邊凌江的手,叮囑道:“凌江,從今天開始,我就把我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你了,她脾氣壞,又打小嬌生慣養,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擔待。”
邊凌江緊緊握住周夏的手,信誓旦旦地說:“爸爸,您放心,我會用生命來愛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說著伸手輕輕拭去周夏臉頰上的淚水。
周嶢連聲說:“好!好!”
舉行完婚禮,將賓客一一送走,周夏已經累得站不住,一回到房間便癱在床上不肯動彈。
迷迷糊糊中,邊凌江拿著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臉,又把她的高跟鞋脫掉,將她雙腿放在自己膝上,溫柔地一下一下給她按摩。
為了籌備婚禮,他忙得腳不沾地,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碰她,按著按著,便不免有些上火,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面摸去。
周夏好夢正酣,不耐煩地咕噥一聲,抬腿踹了他一腳,擺脫他的糾纏,翻過身自去睡了。
邊凌江頗有些無奈,又不忍心吵醒她,只得輕輕親了親她額頭,給她蓋上被子,隔著被子摟住她,和衣而臥。
到得半夜,周夏睡飽後悠悠醒轉,抬眼便看見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灼灼盯著她。
這晚,當她被他第N次拖進漩渦中沉淪的時候,不由朦朦朧朧地想:新婚之夜,當真永生難忘……
☆、番外二:邊凌江的夢
這天晚上,邊凌江做了一個奇特的夢。
夢中他西裝革履,站在A大的校門口,四顧茫然。
心緒也是恍惚的,不知道這是何年何月,不記得自己為什麼來這裡,不記得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直到看見她。
周夏的模樣有些青澀,年紀小小,眉目飛揚,她一邊和同學說話一邊往校門外面走,高高紮起的馬尾巴在腦後一晃一晃,輕而易舉就晃迷了他的眼睛。
他從照片裡見過這樣子的她,應當是還在上大一,沒有後來的慵懶嫵媚,風情萬種,顯得稚嫩得可愛。
隱約知道這是個夢境,他卻心生喜悅。
曾經很多次在心裡偷偷想過,想如果能回到十幾年前,他必然不會讓梁辰捷足先登,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先行佔取她的芳心,把她牢牢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為她遮蔽所有風雨。
他朝著她走過去,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如果說平時的邊凌江殺傷力是90分的話,笑起來的他只怕在滿分之上,還要再加幾分附加分。
周夏和兩個同伴一起呆住,看直了眼。
她剛剛對校草梁辰生出好感,正和朋友商量520那天要送給他什麼禮物,橫空降下一個比梁辰還要好看出幾分的小哥哥,讓她瞬間搖擺起來。
她心裡暗自唾棄自己:周夏,清醒一點,不要以貌取人,你喜歡的是梁辰的溫柔多情,可不只是色相。
然而邊凌江的表情比梁辰還要溫柔,語調比春風還要和暖,他對小小的周夏說:“夏夏,周叔叔託我來看看你在學校過得好不好,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一臉恍惚的周夏和同樣痴痴傻傻的兩個同伴告別,乖巧地跟著他走出好遠,才好奇地問:“哥哥,你是我爸爸公司的員工嗎?”
邊凌江回過頭來,目光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洶湧情緒,他聲音有些啞,卻非常好聽:“你叫我什麼?”
“哥哥啊。”周夏有些懵懂,“我叫錯了嗎?你應該比我大吧?”
憐愛地揉了揉她漆黑的發頂,邊凌江道:“你沒叫錯,我很高興。”過了會兒,他又補充一句,“以後不許這樣叫別人。”
“……”周夏覺得很是莫名其妙,這個人真是太奇怪了,她幹嘛要聽他的啊?
由他帶著走到一個餐館裡,看著他點了一桌菜,全是她愛吃的,她不由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聽叔叔說的。”邊凌江往她碗裡夾了小山一樣高的菜,“多吃點。”
十九歲的周夏,頗有點缺心眼的潛質,聞言也不疑有他,就著面前的美色,歡樂地吃了個肚子滾圓。
邊凌江付過錢,看她已經放下了筷子,嘴角沾著一粒飯而渾然不覺,不由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指,在她唇邊蹭了蹭,將飯粒颳了下去。
從來沒有和男生這樣親暱過,周夏的臉瞬間爆紅,她吞吞吐吐道:“你……你……你……”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邊凌江輕咳一聲,解釋道:“你那裡沾了一粒米。”
周夏慌亂地點點頭,趁他沒注意悄悄摸了摸自己快要燒起來的臉,萬分糾結地覺得自己快要移情別戀了。
天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