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這些蟲子張牙舞爪地隨著黏液往外流,可以碰到鹽就立刻拼了命地往回縮,像是格外畏懼似地,蟲子堆和鹽圈之間硬生生被搞出一圈隔離帶。
這當口那驢又咕嘎咕嘎吐了好幾波蟲子,渾似把整個身子都掏空了似地,肚子終於癟了下去,整頭驢看上去憔悴了七八分,但是眼睛倒是比剛剛時候亮了些。
王東生在一邊瞧得眼睛都直了。
等我爹把鹽圈徹底封閉,他拍拍手上沾的鹽粒兒,又從發呆的王東生手裡拿過酒罈子,聞了聞,滿意地點點頭,就要往鹽圈裡倒。
王東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這可是我老丈人留下的好酒,就剩這麼一罈子,你可……”給我留點兒。
當然後頭四個字兒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爹已經揮手打斷了他,“酒重要還是驢重要?”
王東生眼珠子都紅了,手在我爹肘彎上扣了半晌,到底還是撒開了。
“唉,這可咋整,這噁心東西到底是啥玩意兒啊,咋還能跑俺家驢肚子裡去了,這不是禍害人麼?”他嗚咽一聲,使勁搓了搓頭髮,額角青筋虯結,想要說些什麼,卻張張嘴,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爹摸了摸毛驢的肚子,見毛驢不再吐了,揮揮手示意王東生把驢牽出鹽圈,等驢被王東生牽走,他把酒罈子一拎,把裡頭的烈酒全潑在了蟲子堆裡。
酒味兒混著蟲子的味兒,活似一個老酒鬼的嘔吐物散發的噁心味道,在整個院子裡瞬間擴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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