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曉靈打開了自己那本用來記錄日常開銷和賬目的小日記本，裡面的每一頁，都寫滿了當天棘子成曾經為她墊付的學費、雜費，學習用品、生活用品等，各種名錄下，在什麼時間，分別花了多少錢，購買了什麼東西……無一不事無鉅細地表述個清楚。

荊曉靈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列出一個一個累加的數字，計算著其中所有借款賬務的總額。只是，最後的數目結果，還真的讓她感到有些瞠目結舌。

這幾年相處下來，如果剔除棘子成幫助她為二伯父住院三個月所用掉的那二十萬塊，她的日常消費也是已經欠下棘子成的錢，也是已經遠遠超過五位數的了。

這些並不包括，她寄宿在棘子成這間公寓裡所產生的生活成本和其他費用。

另外，還有，棘子成陪伴著她所需要耗費掉的時間和精力，這些，恐怕，很難用絕對的金錢資料來估算其真正的價值了。

荊曉靈的內心很不安，也很自卑愧疚。

她轉念想著：既然，棘子成給予自己的全部情義是無價的，根本無法量化，那麼，自己就更加難以馬上償還得清楚了。

所以，或許，現在，不再拖累他、不給他添任何麻煩、不再出現在他的生活裡……是不是就能夠解決一切問題了呢？

可是，只要想到此處，又迴歸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現在，還能去哪裡吃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夜，已經很沉很沉了，整間公寓裡安靜得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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