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鬨,軒啻的重心不在那裡,他死死地盯著上方的人,有些艱難地開口。
“……那女人……?”
“哦,你還不知道。”滑空鞋青年的笑容宛如惡魔。“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神紀頭頭的老母的,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們這一行的道理。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第26章
“哦,你還不知道。”滑空鞋青年的笑容宛如惡魔。“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神紀頭頭的老母的,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們這一行的道理。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神紀頭頭的老母……瑤瑤……
軒啻的瞳孔放大,黑色的如玻璃珠子般的眼球失去了光彩。
她已經恨自己到這種程度了麼?
他感覺不到心痛,因為疼到極點就再也無法感受到了。地下室的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白色的光陰冷地打在男人沒有反光的眼睛上,不帶絲毫溫度。
滑空鞋青年似乎對男人的反應感到滿意,他猴急地將軒啻身上的障礙除去,讚歎般地摸著那緊緻健康的面板。周圍起鬨的青年也安靜下來,睜大眼睛看著滑空鞋青年的動作,其中幾處同樣傳來幾聲咽口水的聲音,看向男人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被當作參觀物的軒啻一動不動,宛如死了般的毫無生機。
就在滑空鞋青年掏出那傢伙準備提槍上陣的時候,地下室緊閉的門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一聲一聲十分有節奏,每次都以同樣的頻率、同樣的間隔、同樣的力量敲在門上,彷彿事前計算好了似的。
外面的人的手指與門的相碰聲並不大,但在空靜的地下室裡顯得尤其響亮。這一聲一聲的敲門聲直敲到滑空鞋青年的心裡,平時的話青年說不定還會為這詭異的敲門聲感到疑惑,但此時色慾攻心的他頭也沒抬,極不耐煩的叫到。
“胖仔,去看門!”
被叫到的胖仔有些不滿地叨咕幾聲,念念不捨的將目光收回。把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洩到敲門的人身上,胖仔罵罵咧咧一腳踢開門,對站在外面的人吼道。
“敲!敲!敲你老母啊!趕著投……”
然後很詭異地聲音中斷,只聽到一個球狀的東西骨碌碌的滾動著遠去的聲音。
“哎呀呀,不好意思,鄙人不太能忍受沒有禮貌的人呢。”
與這詭異的場景不相搭的是一個宛如天籟的聲音,那聲音即使說著很平常的話,也優美得如同唱歌。只是在此時此景出現卻為這黑暗更添一份詭異。
從門外的黑暗走進來的這個人,優雅地像只豹子。黑暗彷彿念念不捨地從他身上褪去,與車離張揚的紅髮不同,那人的紅色長髮彷彿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如此刺目。他毫無瑕疵的臉帶著完美的笑容,眼睛被一條黑色的帶子矇住。那個人,彷彿是出生於黑暗。
此時此景,再沒有危機感的人都會知道現在不是幹那種事的時候。滑空鞋青年拉起褲子,邊暗中做手勢指揮著手下包圍對方邊厲聲道。
“你是誰!?”
那人毫不在意混混們漸漸包圍自己,他十分紳士地鞠了個躬,猩紅的長髮如血般流瀉下來。
“十分不好意思打斷了您們的好事,只是鄙人找那裡的那位先生有點事。”
“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人似乎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後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歉意地笑笑。
“您是想問外面那位紅色衣服的小姐麼?十分不好意思,因為她似乎不太願意為鄙人帶路,所以鄙人只好稍稍用了點手段。”
那人拍了拍手,門外中的黑暗稍稍響起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咔嚓聲。不一會,一個殘缺了一半頭蓋的玩偶抱著一個球狀的物體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仔細一看,那玩偶懷裡的物體正是一個女人的腦袋,女人的眼睛掙得大大的,彷彿見到了世界上最驚悚的存在。地下室裡的混混都覺得腳底騰起一股駭人的涼意,漫漫朝脊樑爬去。玩偶似乎很喜歡那個腦袋,時不時地抱起來蹭蹭,有幾次似乎還想把那腦袋安到自己的脖子上。
“天、天姐!”
滑空鞋青年有些斯底裡地叫到。血色頭髮的那人對他露出個抱歉的笑容,然後低聲叱喝了一下玩偶。
“小寶,乖乖的。那個頭不是你的,按不上。”
玩偶不滿地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像是怕別人搶走似的抱著人頭縮起來。那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鄙人的家教不嚴。”
“你、你究竟是誰!?”
“啊,鄙人忘了自我介紹了。”那人再次紳士地鞠了個躬。“真是不好意思,鄙人沒有名字。不過承大家的厚愛,大家一般都稱呼鄙人——血。”
“血!??那個瘋子傭兵!!”
不知道是誰一聲驚叫,像是突然被打破了魔咒,混混都開始爭先恐後地向門衝去,想要逃離那個惡魔遠遠的。血微笑地看著這一切,在他身後,第一個衝到門口的人被看不見的刃分割成四分五裂,猩熱的血灑了一地。
“哎呀呀,鄙人剛剛不是說了麼,鄙人不太能忍受沒有禮貌的人呢。安靜地聽別人說完自己的介紹再回禮,這是基本的禮貌吧。”血似乎很傷腦筋地皺了皺姣好的眉。
像是突然降下了靜止符,混混們都僵硬地停在原地,絕望在空氣中蔓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中間那位紅髮的死神——除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軒啻。
時間彷彿停止在這一刻,血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人偶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地開始咔咔發笑,尖利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地下室。
“咔咔咔……你們~都得死了……血最討厭不講禮貌的傢伙……蠢傢伙……白痴得不懂得回禮……咔咔咔”
混混們心中一驚,不約而同地回想起紅色死神剛剛說的話。
……聽別人說完自己的介紹再回禮,這是基本的禮貌吧……
他們這才驚恐地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沒了聲音——他們永遠也出不了聲了。
無數堆肉塊掉在地上發出啪啪的撞擊聲,飛濺的血將雪白的牆染成紅色。天花板上的那盞燈被血洗了一遍,投射下來的光猩紅得令人作嘔。人偶尖利的笑聲是這場屠殺唯一的伴奏。鮮紅的死神站在猩紅中,黑色的布條下面是血腥的微笑。
第27章
軒啻對於這一場紅色的演出無動於衷,他不透光的眼睛漸漸倒影出一個紅色的身影。
血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