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把檔案鎖進抽屜裡,“周輝是不是還供出來一個外國佬,派人盯著他點。”
“已經派了。”老黃說,“不過他是L國公民,在證據確鑿之前,無法逮捕。”
而且Z國現在跟L的關係非常緊張,因為海域問題發生的矛盾不少。
前不久Z國剛帶著自己的艦隊進行了一次軍事演習,就是為了警告L國——我們的國防很屌,不怕和你正面剛。我們不慫。
“再去調查一下這個外國佬的身份,先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爭端。”路爵說,“他叫傑克兒還是邁克兒來著?”
“傑克兒。”
“這名字在外國是不是就跟中國的二狗一樣。”
“還有大衛、彼得、艾倫、琳達,來來去去就這幾個人名。”
“還是二狗好聽。”路爵說。
“週末聚會,你去不去?”老黃問完立馬改口,“哦對,你不去也得去。”
“都誰?”路爵問,“什麼局?”
“各位領導蒞臨。”老黃說,“政.治局。”
路爵沉了口氣,“有點煩。
“據說還有互動專案,你跟任頤書記一組。”
“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分組都分好了?他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挺想看你跟那個書記一組的,感覺你倆天雷地火隨時都能幹起來。”
“我倆八字兒不合。”路爵對任頤沒有一點兒好感,任頤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陰惻惻的感覺。
週末政治.局在清光飯店吃飯,四個領導端坐四個角,表情嚴肅得像是鎮邪。
任頤定海神針一樣坐在最裡面,位置直接反應了等級高低。
路爵坐在最不起眼的外面,這個位置,接菜換菜他都得一手包辦。
落座以後,任頤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都跟隨到了他身上。
他撥了撥額前的頭髮,衝路爵身邊的老黃說:“咱們倆換換位置。”
老黃頓時就不淡定了,用一種“別殺我”的目光看著任頤說:“算……算了吧。”
誰都知道那個位置代表著什麼,所以一時間大家都齊齊看向老黃,眼神裡驚訝和敵意兼有之,猜度著任頤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都在懷疑他是想提拔老黃。
但是任大書記的心思他們怎麼可能猜得到,他就只是想跟路爵坐在一起而已。
“快點兒,過來。”
任大書記的語氣是那麼親切,表情是那麼的熱烈,他絕對跟老黃有親戚關係。
老黃的臉瞬間變成了石灰色,側著身走到桌子的最中間,顫抖著手去夾面前的菜。
他剛夾到根海帶絲,旁邊的副市長一句話讓他連海帶絲都夾不穩了。
副市長說:“黃副隊挺厲害的嘛,你跟任副書記認識,也不告訴我一聲。”
老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有苦難言道:“我……他……”
路爵也好不到哪裡去,任頤盯著他,他一口菜也吃不下去,眉頭皺得有小山高。
這是他生平吃得最艱難的一頓飯。
任頤好心的幫他夾菜,夾了棵韭菜放在他碗裡,笑著說:“吃這個,補腎的。”
“我補你大爺的腎。”路爵白了他一眼。
“我大爺不需要補腎,他已經沒有性生活了。”任頤眯著眼睛笑道,“我還有。”
“那你很棒棒。”路爵說。
“哎。”任頤靠近他的耳邊,這一動作吸引了在座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大家盯著他們倆,就像是盯著自己家的兩頭豬,路爵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微微往旁邊挪了挪。
可他剛挪過去一寸,任頤就追過來一寸。
“你不會是性生活不和諧吧。”任頤語氣挺認真的問,“要不然怎麼整天一副喪逼樣兒。”
“任頤,別以為你是我上司我就不敢揍你了。”路爵聽到這句話就炸了,但是表面上還是平心靜氣的說道,“我他媽揍你跟揍孫子一樣。”
任頤低頭拍了拍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兀自笑得很邪氣。
路爵踹了腳他的椅子說:“讓一下,我去上趟廁所。”
任頤長腿一抬,架在了另外一條腿上,從中間給他讓出來條縫兒。
路爵轉身就掏出來一包煙,罵了句“操。”
他在衛生間把一根菸抽完的時候,任頤過來了。
從鏡子裡面看見這人過來的時候,路爵就打算把煙掐了趕緊走。
說實話他不是怕這人,而是感覺膈應得慌,畢竟他一副書記,得罪不起,躲著還不成嗎。
但是任頤的行為告訴他,不成。
任頤喝多了,隔著一雙迷離醉眼看他,狐狸一樣微微眯起,笑了笑往他身邊靠。
路爵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體質,怎麼會吸引這種人的注意力。
任頤站在他背後,看著路爵鏡子裡面的臉說:“我知道你跟我一樣。”
路爵咬煙的動作一頓說:“我們不一樣。”
這句差點兒沒唱出來。
“我是說性向方面,我們都喜歡男的。”任頤說,“我能看得出來。”
“那你就別想了。”路爵看著鏡子道。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脾氣硬的。”任頤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種危險的語氣低聲說,“反抗起來狠,幹起來爽。”
路爵再也忍不了了,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右臉上。
任頤連躲都沒躲,直直捱了這一拳,笑笑擦掉嘴角的血,然後用赤.裸裸的目光看著路爵,用舌尖把手指給舔乾淨了。
看他陶醉的眼神,似乎在舔的不是血,而是路爵本人。
路爵被他噁心得簡直想吐,皺著眉盯著他說:“你令我反胃。”
任頤不僅沒有因為他的討厭而失落,反而笑意更濃,“那真的很榮幸啊。”
路爵覺得跟他說太多也沒用,抬腳就走,任頤在後面說:“真的不考慮一下?”
見路爵沒應答,他又說了一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路爵很想告訴他,你千萬別客氣。
倆人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一種低到零下的氣場,讓剛剛喝嗨了眾人立馬噤聲了。
尤其是副書記臉上,還帶著傷。
這倆人幹了一架?
副市長戳了戳老黃的胳膊,“我怎麼覺得這倆人有點基?”
老黃皺起眉,“誒?”
喝完酒以後是大家都很期待的射擊遊戲。
路爵換上了射擊服,取了槍,站在射擊場外躍躍欲試。
就這三米多遠的靶子,不是吹,他閉著眼都能中八環。
任頤的酒已經醒了大半,隔著幾米遠看路爵,他穿射擊服時跟平時是不一樣的帥。
野性而又桀驁。
他發現他更喜歡了。
任頤喜歡一切可以讓他產生慾望的東西,邪惡的慾望、正義的慾望,比如金錢比如地位比如權力,比如欲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