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眼前有些模糊,於是稍稍走了下神。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有人趁機撲了過來,猛地一下把路爵給撲倒在了地上,路爵掙扎著要站起來,見勢,好幾個人都迅速衝過來,一人一隻手反擒住了路爵的肩膀。
強子趁機擺脫了他的鉗制,趁亂撿起了地上的□□。
“快點兒摁住他!”強子鬆了鬆肩膀說,“小心別碰到他身上的引信!”
路爵的臉被摁在地上,喘著氣看向強子,眼神就像鋼鐵一樣強硬冰冷。
強子化頹勢為優勢,得意的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說:“沒想到吧?”
路爵死死的咬住牙齒,一言不發。
“你不是想死嗎。”強子說,“我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給你一個痛快。”
說完他就把槍口對準了路爵的腦門。
路爵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他們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一聲高過一聲。
路爵忽地睜開眼睛,眼神亮了一下。
“哼。”強子笑了笑,“來得可真是時候,不過,已經晚了。”
“嘭。”
強子毫不猶豫的衝著他的腦門開了一槍。
*
老黃已經帶著人進入了地下室,把人質救出來以後,抓獲了三名犯罪分子。
路天進去的時候,三名犯罪分子已經戴著手銬被送上了警車,他連忙抱起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跟著老黃一起走出了地下室。
誰料想,突然從地下室黑暗的角落裡竄出來一個人,舉起刀狠狠的往路天肩膀上紮了一下。
尖銳的疼痛傳來,他卻沒有因此鬆開抱住小女孩的手。
路天回過頭,眼神渙散的看了歹徒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拔下肩膀上的刀,往地上一扔。沒事人兒一樣走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把那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剛走出去兩步,路天就又返了回來,抬起腳直直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人踹倒在了地上。
立馬有警察聞聲趕來,把歹徒給抓了起來。
路天剛走出地下室,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槍聲。
根據方位來判斷,應該就是路爵所在的位置。
“強子衝爵哥開槍了?”老黃抓住身邊的偵查員問,“他開槍了?”
偵查員點點頭,表情沉重的回答:“嗯。”
路天抱著小女孩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呆愣的直視著前方,淚水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老黃紅著眼睛,看著從遠處趕來的救援隊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說完,老黃就摘下了警帽,擦了擦眼淚。
路天抱著小女孩站在原地,整個人彷彿傀儡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有人注意到他的肩膀正在流血,於是便走上去問了句,“小同志,你是不是受傷了。”
路天像是沒有聽到這句問話一樣,向著路爵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女孩。
“哎,小同志你要去哪裡啊?”後面的人追問道。
我要去找他。
路天心想,他不可能會死的。
他讓我等著他。
遠處天邊逐漸出現一絲光亮,黎明降臨,打破了沉寂的黑夜。
前方混亂的叫聲跟山村裡的雞鳴聲交織在一起。
路天直視著前方,宛如行屍走肉一樣,每一步都特別沉重。
“小天。”
熟悉的聲音傳來,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小天。”路爵從大霧中向他走來,眼神清亮而又深邃,他的身上雖然狼狽不堪,衣服上也沾滿了泥土,但他確實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路天頓時一動也不敢動,空洞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光彩。
路爵朝著他走了兩步,卻聽見他淡淡說了一句,“別過來。”
路爵很詫異道:“怎麼了?”
路天把小女孩慢慢的放在地上,難堪的背過雙手,低下眼睛說:“我髒。”
他的手上沾滿了血。
路爵聽見這話,心尖抽疼了一下。
立馬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用溫熱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耳朵,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顫抖著在他耳邊說:“你不髒,你是最乾淨的。小天不髒。不髒。”
沉沉前方,是路爵有力的心跳。
愣了許久的路天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路爵真的回來了。
於是,他的靈魂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他的手慢慢摟上路爵的肩膀,把臉埋在路爵脖子裡,沙啞的哭了出來,聲音不成調子,聽起來難過而又委屈。
路爵紅著眼睛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耳尖,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
過了好幾分鐘,路天才緩過勁兒來。
“他剛剛不是開槍了嗎?”路天哭完後,情緒平穩多了,“我聽到了。”
“嗯。”路爵回答,“可是那槍膛裡壓根,沒有子彈。”
那把槍是他親手裝上去的子彈,為了以防萬一,他就只裝了八發。
“他的槍在我這兒。”路爵從兜裡掏出另外一把槍,鬆開路天說,“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路天點點頭,重新抱起地上的小女孩,跟著他一起走向了不遠處的警車。
警笛高鳴,一個身穿制服的刑警走了過來,衝路爵敬了個禮說:“目前十六名犯罪分子以全部被抓獲,人質業已被安全救出。”
路爵點點頭,剛走到警車前就聽見前面有人吼了一嗓子說:“別跑!”
技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上逃了下來,戴著鐐銬向前跑了好幾步。
路爵側過臉,眼疾手快的朝他腿上開了一槍,技師應聲倒地,尖叫著捂住了腿部,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
幾個刑警飛快趕上去把他給拖了起來。
收起槍,路爵挑了下眉道:“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
第48章
“爵哥, 走了。”有人從警車上下來, 衝路爵的手臂上努了努嘴,“還流著血呢。”
路爵這才點點頭,跟著路天一起矮身鑽進了車裡。
路天剛坐下, 就感覺肩膀上一沉, 路爵的頭剛好壓在了他的傷口上。
路天忍著疼,瞥了路爵一眼, 他卻閉著眼睛沒有動,只是開口說了句:“我很累。”
“睡吧。”路天看著窗外不斷退後的樹木說,“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得先去醫院。”路爵嘆了一口氣說, “操,剛剛只顧著耍帥了, 也沒覺得疼, 現在我整條胳膊都是麻的。”
“剛剛你帥得令人髮指。”路天說, “甚至有點嚇到我。”
路爵無聲的笑了笑,側歪在路天身旁道:“我說過什麼來著。”
他說過的話太多, 在這個情境裡, 路天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填哪句合適。
正想等著他下半句, 結果人卻沒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