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餘穩定了好半天的情緒，見兩位老人要開始吵架，林國餘這才說道：“阿媽，依依她真的是一個鬼童！”

“啊！”

顥妹子驚呆了，從一九四一年秋天林易仁帶著林國餘趕著趙三爺的屍體去雲南，到現在已經是一九四五年的深秋，即將初冬，除了林國餘中途回家兩次，其中一次沒有『露』面，另外一次只也在家呆的時間不長，已經好久沒有人管她叫阿媽了！

“孩子，你，你到底是誰？”

“阿媽，我是餘伢子，我是你的餘伢子呀！”

林國餘眼淚已經真的落了下來。

“餘伢子？這怎麼可能？餘伢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已經要二十了，怎麼會是你這樣子？”

顥妹子當然不相信，她一直盯著林國餘看。

相貌也許會變，可是人的眼睛騙不了人。

顥妹子以一個母親的直覺，感覺到眼前這個孩子沒有撒謊，他真的是林國餘。

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他真的是餘伢子。”

林易仁走了過來。

在廠窯的時候，林易仁已經見過了林國餘這樣子，只是他一直沒有提過。

沒有對顥妹子說起，也沒有對阿倫阿剖說起過，對顥妹子私下他曾經說過，兒子要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等到日本人投降才能回來。

他卻沒有對顥妹子提到林國餘已經變成了一副小殭屍。

“伢子，真的是伢子！”

顥妹子一經林易仁證實，更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悲傷，想要抱過林國餘大哭一場，可是懷裡還抱著虎頭，虎頭緊緊的攀著顥妹子的脖子，不讓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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