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道。
花月拿出電話,立刻給盛銘打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上次你給我的提議,我想了下,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花月問盛銘有沒有空,他們可以再見面商議一下。
“好。”
盛銘將窗簾撥開一條縫隙,看著原處街道上的兩個人影,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還是上次的咖啡店?”花月問。
“好啊,一小時後見。”盛銘轉身掛了電話,將西服外套穿上,下樓。
王芳楣好久沒看到有這麼帥氣有錢的客人了,一見人從樓上下來,馬上賠笑過來,半鞠躬問盛銘有什麼服務需要她們提供。
盛銘從兜裡掏出黑卡,遞到王芳楣,“是有需要,老闆娘的身體可否借我一用?”
這種話如果換成別的男人講,他一定會伸手暴打對方的頭。
但換做眼前這位,哪怕是對她玩下流玩笑,她也滿心歡喜。王芳楣紅著臉,有點美滋滋地摸著自己的臉,一邊內心雀躍一邊口中謙虛:“盛先生快別開玩笑了,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老得不成樣子,盛先生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盛銘眼中驟然冰冷,他突然伸手狠狠拉住王芳楣的手。王芳楣跟過電一樣渾身抽搐,三秒鐘後,整個人老實巴交地站在盛銘面前,毫無表情。
“好生在此待著,別被人發現端倪。”
王芳楣對盛銘恭敬地點頭。
……
花月在咖啡館內等了十分鐘後,盛銘才匆匆趕來,跟花月抱歉。
“堵車了。”
“警察找你了麼?”花月問。
盛銘:“你是說掏心的那個案子?給我打電話了,我一會兒就去警察局回話,真沒想到你民宿附近會發生這種案子。月月,你平常出門更要注意安全。”
“嗯。”花月點頭,“最近真的不太平,我覺得這事兒不像是人乾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最近會常來看看,如果有妖,我會想辦法除掉。”盛銘道。
“沈戮那邊,從聽你說他是黑閻王后,我就有點怕他,不敢招惹他,主動趕他走。我就考慮你提議的,把民宿轉手,但有點不太好脫手。我不想賠錢賣出去,但正常價位沒人願意買。”花月嘆口氣,“我民宿風評不太好,一時半會大概找不到買主。”
盛銘理解,“這樣吧,你想賣多少錢?轉給我。”
花月驚訝地看著盛銘。
“不必跟我客氣,說正常價就行。”盛銘道。
“我怎麼能把這種麻煩推給你呢。再說,我不想欠你人情。”花月有怨氣地盯著盛銘,“你不要忘了,當初我們怎麼分手,我謝謝你給我提意見,但我不想和你繼續有瓜葛。”
“花月,我當年是迫不得已,我太愛你了,怕連累你。”盛銘再解釋一遍,希望花月能理解她。
“你如果理解我,就應該明白與其那樣瞞著我,不如把話說清楚,讓我自己做選擇。真正的愛不是獨斷專行,是互相尊重。從這點上看,你當初的愛就算再偉大再犧牲,也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自信,沒尊重過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所謂的‘怕連累’,生生折磨我兩年。”花月說著就紅了眼睛,提起當年感情,她確實意難平,所以這份抱怨的情感是出自真心。
盛銘抓住花月的手,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嘆息,沉默很久之後,他才緩緩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花月低頭抽著鼻子,看似哭了。盛銘連忙坐到花月旁邊哄她。花月就趁機伸手想偷偷把符紙按到盛銘的後背。
盛銘突然抱住了他,連續說了數句對不起。
花月把符紙貼上手,呆了呆,見盛銘還有他周圍沒有什麼奇特的變化後,她就把符紙扯下來,藏回手裡。
“花月,我們結婚吧。”盛銘抱緊懷裡的人,“聽你那番話之後,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答應你以後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跟你坦白,尊重你的意見,無論風風雨雨,我們一起面對。”
“什……什麼?”
花月呆了呆,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當他看見盛銘從兜裡掏出一枚鑽戒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真沒聽錯。
盛銘居然跟她求婚,這玩得是什麼套路?
☆、第39章 第 39 章
“這枚戒指是我兩年前所買, 想跟你求婚用, 可惜沒能有機會拿出來。這些年我不管做什麼,都會把這枚戒指帶在身邊。因為我總有種感覺, 終有一天我會把它指戴在你的手指上。”
盛銘舉起手中的戒指,單膝下跪。
“從和你重逢那天開始, 我就不想再失去你了。因為我不知道下輩子還是否還能遇見你,所以必須珍惜現在。”
花月在心裡早把盛銘踢飛踩扁,輪他八百遍。他居然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求婚,相當臭不要臉。且不說他身上有多少疑點招人懷疑, 單純論男女關係, 他也照樣不合格。
花月面上裝作一副猶豫,十分為難的樣子。
“這……太突然了,你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抱歉, 是我太心急。”盛銘再次跟花月道歉後,就苦笑著起身,低眉沉默。
這時候服務員上了咖啡。
花月不想多說什麼, 就把關注放在咖啡上,加一塊糖,攪弄兩下, 喝了一口。
“既然我買下民宿會給你增加負擔,我就不出手了。這樣, 我發朋友圈問問朋友, 他們如果有感興趣, 我再介紹給你。”盛銘善解人意道。
花月點頭, 多謝盛銘幫忙,然後就立刻跟盛銘告辭。
“月月,”盛銘突然喊住花月,“我的話如果給你增添困擾了,就當我沒說。反正我早做好打算,會等你一輩子,不急於現在。”
花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呵呵笑著點點頭,就轉身飛快地離開,急忙趕回民宿。
沈戮在大廳坐著看手機,瞧見花月匆匆回來,頭沒抬,直接問詢情況。
花月:“我把符紙貼在他身上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已經有一名被害者親眼目睹盛銘掏心,他絕對不可能無辜。但現形符卻並沒有讓他身上潛伏的兇獸現身,這太詭異了。
“他還跟我求婚了。”
沈戮驀然抬眼,對上花月的眼睛,“那辛苦你了。”
沈戮這句話乍聽沒什麼,越琢磨越讓人覺得他的話夠狠。言外之意,被盛銘這種人求婚,就是折磨,因為要容忍奇葩,所以花月不容易,很辛苦。
花月還發現沈戮對這個結果似乎也並不驚訝,問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什麼。
“是試探。”沈戮掌心蘊出一抹黃光,覆在花月額頭上。下一秒,有一個指甲大的紅色的東西被黃光包裹,然後乖乖地落在茶几上的菸灰缸內。黃光消失,紅色東西在菸灰缸內蠕動起來,是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