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寧接過素箋瞧了一眼,蹙眉不語,慢慢紅了眼眶,承麟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哄道:“妹妹,我剛才糊塗油蒙了心肝,瞎說八道的,你是金枝玉葉,冰雪神仙,我不該拿個下九流的行首和你比……”完顏寧緩緩搖頭,嘆道:“兄長誤會了,我不是為這個難過,良佐的朋友自非庸常脂粉,就算不是國色天香,也有其他過人之處。”她吸了吸鼻子,語聲愈加低迴哀婉,蘊含無限愛憐:“我到現在才明白,他從前為何那麼落寞——身陷囹圄之時,唯一的兄長病亡了,心愛的女子又嫁了人,他該有多難受啊……”她似同身受愛人的痛苦,眼中沁出淚來。
承麟目瞪口呆,歎為觀止:“老天,這丫頭中了陳和尚的邪,瘋魔了……”完顏寧拭了拭眼角,將信紙遞迴承麟,低道:“兄長快送去吧,這信來得遲了,但總好過沒有。”承麟哪裡肯送,心道:“小妹著了魔,往日的聰明勁全沒了,這事不能聽她的。”
他一路思忖,這詩雖不能寄給完顏彝,但終需等他回信好斷了雲舟念想,唯有自己再另寫一封來套他回話,於是甫一回府便紮在書房裡斟酌措辭,只說方城行首被夫家休棄轉來投靠,自己不知如何該應對,七分真三分假,編造甚圓,擱筆再瀏覽檢查了一遍,不免有些得意,心道:“我這個大舅哥也算做到家了。”
他將書信封好,命人立刻送往邠州,轉頭想到那張詩箋,取出火折,意欲焚燬。誰知才晃亮火折,便有人直接推門走了進來,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詩箋往案頭書冊中一夾,坐正了一看來人竟是杜蓁,壓著氣惱笑道:“娘子這麼想我?門都來不及敲,就為了多瞧我一眼?”杜蓁本沉著臉,聽了他兩句蜜裡調油的情話,心又軟了,扭過身子嗔道:“誰要瞧你?你趕緊去瞧瞧你的美人才是正經!”承麟放回火折,擺手笑道:“這話別混說,她是陳和尚的美人,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杜蓁一愣:“將軍?這不可能。”承麟被氣得笑了:“怎麼你只疑心我,換作他就不可能了?!他都三十幾了,有幾個舊相好又有什麼奇怪?”杜蓁將信將疑,愣了片刻,又擔心起完顏寧來,承麟見她已不復氣惱,眼珠一轉,沒好氣地哼道:“她和你不同,她只相信情郎,不把我這哥哥放在心上,哪像你,寧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杜蓁見丈夫大吃飛醋,不覺疑心盡釋,又被他正著反著哄了幾句,二人重歸於好,相攜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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