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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依然是一副愣愣的樣子，乖乖吃藥，乖乖睡覺。

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太子的話她聽進去了，卻也沒聽進去，聽進去了是她一直在想，也一直在說服自己，沒聽進去是她說服不了自己。

掙扎的太久，她忽然累了。

一了百了的念頭不知怎的就竄上了腦袋，從星星之火逐漸有燎原之勢，小小知道這麼想太自私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太累，太累了。

人的腦袋裡有一根神經，繃的太久、太緊、會裂開，會崩潰，還會絕望。

一切的道理小小都懂，她想過孩子們怎麼辦，哥哥怎麼辦，甚至舅舅他們會不會難過，這些她都想過，也愧疚，也無地自容，可還是控制不住腦袋裡的念頭。

偶爾清醒的時候，小小也鄙視過自己，看過無數電視劇，還有身邊那麼多的戀愛教材，她知道這世上少了任何一個人，另一個人都會好好過下去，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她懂，她都懂，即便蕭默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她只要堅持，那種難過終會隨著時光消散，變成堅強的遁甲。

可此時，她還得面對，面對恐慌，面對撕心裂肺的悲傷。

這種不得不面對的為難，將她困的如一同一頭猛獸，一旦衝破牢籠，將一發不可收拾。

蒲蕭從妹妹身上看到了絕望，看到了死氣，他努力尋找，愣是沒有發現生的氣息，他明白，妹妹終於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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