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摘下來的花,而是有點擔心這個摘花的手,會不會被姨祖母砍掉……
海棠花下,那是一隻白淨的手,修長而骨骼分明,手背上還能看見青筋,這麼好看的手,比阿月肉乎乎的手還要好看,看得她出了神。
直到旁邊杜若驚恐的聲音傳來,“奴婢參見陛下。”
阿月也是一愣,順著摘花的手看上去,就見了玄色的袖子,盤龍金線刺繡,高挑的少年天子赫然出現她面前,這麼近的距離,差點還以為是眼花了……
靠近了仔細一看,他那眉如墨畫,鬢若刀裁,鼻若懸膽,比大朝的時候遠觀看起來更加俊美無匹,帶著與身俱來的君王氣度,清雅矜貴,高高在上,猶如天神降臨。
重點是,他也正在目不斜視的看她,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透出清幽的目光,墨色的瞳孔之中倒影出她的模樣。
二人這麼對視的一瞬間,阿月幾乎窒息,一時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
她呆愣愣的伸出手指,接過他遞上來的花,由於太過緊張都忘了行禮。
等經過杜若提醒,想起來行禮的時候,皇帝已經漠然轉身,就這麼走了,只留下一個瀟瀟颯颯的背影……
呃……走得也太快了吧……
阿月到嘴邊的話,只能嚥了回去。
她久久看看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再呆愣愣的看著手裡的花,有點不知所措。
隱約聽見身邊杜若還在感嘆,“縣主頭一回見陛下,方才是嚇壞了吧?還好陛下也沒計較,下回可別這樣了……”
杜若也有點搞不懂,陛下莫不是看小姑娘長得好看,這才過來送了一株花?
不對,陛下應該只是單純想糟蹋太皇太后的花,惹太皇太后生氣吧,畢竟以前經常這樣。
“……”阿月打量著手上的那朵花,想著剛剛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心跳許久都沒有平復下來。
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暖流在心底慢慢滋生蔓延,前所未有,就像是這一株盛開的海棠花一般,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
另一邊,趙玹摘了花之後,正在用手帕擦著手指,擦完就將帕子一把扔給了跟隨的御前太監梁安,目中閃過一絲厭棄,詢問,“可問了,誰家的?”
梁安還以為皇帝是對那位小姑娘產生了興趣,又不好意思自己問。
想起剛剛那位天仙般的姑娘,衣著素色,月白的斗篷,襯托著那雪膚花貌、天姿國色,確實世間罕見。
梁安笑盈盈,連忙回答,“回稟陛下,問了,是隴西來的昌平侯楚河之女,算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孫。”
呵呵……其實趙玹就是想知道,夢裡把他殺了的那個岳父到底是誰!
原本,趙玹以為只是單純做了個噩夢而已,並未當真,直到剛才太液池邊,突然看見夢裡的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年紀稍小了許多。
他湊近她仔細看,就是想確定,他們真的素未謀面,他卻早前就夢見過她,如此美貌女子世間少有,即使是做夢也讓人印象深刻,特別是唇邊那顆細小的美人痣,夢裡他還反覆親吻過……
在夢裡,她是他的皇后,被他囚禁在宮裡,被他這樣那樣的欺負,每日以淚洗面,哭著苦苦哀求他,只想跟她爹爹見面……
她那雙盈盈含淚的眼睛,波紋漣漣,眼睫溼潤,總惹人輕憐疼惜,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她哭得越厲害,他對她越兇猛,一遍遍的索取,好像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那個夢是先帝駕崩那陣子做的噩夢,只夢見過一回,當時沒當一回事,時隔兩個月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趙玹也只記得那個女人的容貌,只記得她爹帶兵攻進皇宮把他給殺了。
他臨死之前還說,“只求能與阿月合葬,生同衾,死同穴。”
對方咆哮,“你不配!老子現在就把你剝皮抽筋,剁成肉醬餵狗!”
然後一劍封喉,血濺當場。
現在回想起那個噩夢,趙玹還覺得脖子發涼。
一個夢,只記得末尾,至於中間細枝末節,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趙玹突然懷疑,這個夢如此詭異,竟然夢見從未見過的人,那是不是夢裡的事將來真的會發生?
他會娶昌平侯之女做皇后,將來昌平侯篡位把他殺了?
趙玹凝眉,漸漸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給男主取的暱稱:阿黃(聽起來就很黃)
阿月弱弱弱,全靠抱大腿,
大腿列表:爹爹,太皇太后,阿黃
——
下本預收《卿卿真絕色》
卿卿生於亂世,父親是一方太守,所以還算嬌生慣養,衣食無憂的長大。
可惜一朝兵敗如山倒,父親為了全城百姓免於屠城,只得將她送到了敵軍少主姬行雲床上。
傳聞,姬行雲暴戾陰鷙,嗜血成性,殺人不眨眼,送到他房裡的女人第二天早上都被擰斷了脖子,死狀慘烈……
是夜,卿卿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的看著眼前皮相俊美的男人,眼淚嘩啦啦往下流,琢磨著反正都是死,“你直接殺了我吧!”
男人一聲冷笑,殺她?他怎捨得殺了她。
自從兩年前看了她一眼,那瓊姿花貌,姣美不可方物,深深印在腦子裡,實在銷魂入骨,叫他夜夜魂牽夢縈,不盡肖想……
後來,卿卿脖子沒有斷,就是腰快斷了……
☆、第 2 章
另一邊,萬壽殿上,太皇太后正在與楚河敘話。
現在的大周由外戚孟氏專權,孟太皇太后是朝中獨攬大權之人,權力遠在剛登基的少帝之上。
因為太.祖末年重病,大權旁落,先帝又從小體弱多病,在位九年一直重病纏身,不理政事,再加如今少帝登基,少不更事,都是孟太后臨朝稱制,孟家外戚掌權已有十二年之久,外頭甚至有傳聞這大周已經是孟氏的天下了。
昌平侯楚河,也因為是孟太皇太后的親外甥,深受太皇太后重用,如今兵權在握,勢大力沉,朝中上下無人膽敢輕視,在隴西一方稱霸,說是當地一手遮天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太皇太后將楚河叫到身邊,有條不紊的說道:“大河,你娘是哀家的親姐姐,哀家也是從小就看著你長大的……這些年,哀家一直悉心栽培提拔你,當你是半個兒子對待,便是指望你出人頭地,能為哀家分憂解難,好在你們三兄弟也爭氣,將西戎打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俯首臣稱,數年不敢進犯,隴西一代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讓哀家也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楚河道:“姨母提拔重用,大河沒齒難忘,我楚家世世代代為朝廷效力,自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太皇太后本來也不想懷疑外甥的忠心,可是放任這楚家在隴西愈發聲勢浩大,她就莫名不安。
她嘆息道:“你可知道,哀家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