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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遇城確實是從某個節點開始,就一直等著看,梁矜上什麼時候為他哭一次。
但她真的投在他懷裡哭成個淚人的時候,心下微嘆。
以後還是不哭的好。
麻不麻煩先不說,百鍊鋼成繞指柔的滋味,他不習慣,更不喜歡。
心太疼了。
商遇城的手掌罩著梁矜上的後腦勺,揉了兩把,低沉的聲音有幾分沙啞,“好了,新房子都要淹了。”
梁矜上卻還是嗚嗚咽咽地賴在他胸前,不肯起來。
她口裡說了句什麼話,商遇城只能感受到嘴巴開闔時,留在他胸膛上溼潤的溫度,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嗯?”他實在無奈,捏著她纖細的後頸,跟拎一隻貓似的,讓她抬起頭來。
梁矜上仰起了頭,眼睛鼻子都哭紅了,眼底還含著淚,看起來是水龍頭擰開了,還沒哭盡興的模樣。
“我說,這又不是新房子。”梁矜上抽抽搭搭地問道,“商遇城,為什麼這裡跟以前的佈置一模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
商遇城只是抬著她的下巴打量她,毒舌地點評了一句,“哭得真醜。”
梁矜上在他胸前砸了一下。
不痛不癢的,撒嬌都比這要重一些。
“好了,不哭了。”商遇城用英俊的淡笑閃了她一把。
把她那隻手握在掌心,執起來親了一下,把人扯回懷裡,輕吻一下耳朵,“生日快樂,寶寶。”
一瞬間,梁矜上的心化成了剛剛吃的那道紅豆鮮奶麻薯,又軟又甜。
這裡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
在這個地方,“寶寶”這個名字,寄予了方信鷗和陸柔對她最多的愛。
梁矜上沒奢望今生竟然還有這樣的機會,能重溫這兩種溫暖。
但她忽然又想起什麼,眉頭一擰,“別用叫過宮雪苑的稱呼叫我!”
商遇城勾了勾唇,也沒解釋自己唯一一次故意這麼叫宮雪苑,就是當著她的面那次。
“不說話了?心虛?”梁矜上一時也忘了繼續哭。
眼睛如同春水一般,波光帶著剛化凍的冰,情緒一動,那冰塊帶著水光撞在一起。
楚楚可憐,誘人至極。
商遇城沒客氣,捏住她的下頜一抬,堵住了那意圖算賬的嘴唇。
梁矜上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柔軟地任他予取予奪過了。
他一時分不清軟的是唇舌還是懷裡的骨肉。
梁矜上又嗚嗚地發出聲音,沒力氣了,手臂掛在商遇城的肩頭搖搖欲墜。
“商遇城……我還有話沒……”
商遇城沒給她開口的機會,露臺上的小鳥撲稜著翅膀停下,吱吱嗚嗚發出的聲音,與室內一片旖旎相呼應。
一對兒的鳥,交頸嬉戲,許久後才飛走。
梁矜上被商遇城鬆開時,抖著眼睫去看他,對上商遇城的暗深的眸光,忍不住瞥開眼去。
她被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緊貼在他身上,知他兇悍的意圖,膽怯地想要退開一點。
商遇城倒不急色,一隻手按著她,另一隻手拂開她汗溼的鬢髮,好整以暇,“寶寶,這份大禮不是白送的。”
這是……
光明正大地在相邀。
梁矜上蜷了蜷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轉開一點目光,舊話重提,“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這房子賣出去這麼多年,還是原先的擺設。”
商遇城的心思不在這裡,聞言目光都沒動一下,漫不經心道:“也許人家買了以後就沒住過。”
這也不符合邏輯。
這小區雖然與新近的高檔住宅不能比,但勝在學區絕佳,而且放在當年,這邊住的也是錦城中產以上的居住群體。
這樣的房子,不是買來自住,就是用以就近讀名校的,不可能一直空置這麼多年。
自家房子繞了一圈回到手裡,梁矜上自然沒這麼容易滿足於他近似敷衍的回答,“可是,這不……”
商遇城直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甚至用牙搓了搓,暗含著幾分火氣,“你的嘴要實在閒著沒事,不如做點別的。”
梁矜上的耳朵開始發燙,色厲內荏地威脅,“你對壽星放尊重點!”
商遇城不但沒有放尊重,原本貼在她後腰的手反而變本加厲地撩開衣襬,從後腰劃過後背的面板。
停在那裡。
“商遇城,你……”
商遇城半斂下眸,淡淡挑眉,“不願意?”
梁矜上搖不了這個頭。
不是因為商遇城送了這麼一份大禮,而是她……
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也很想傾瀉出此刻內心洶湧澎湃的快樂和感激。
而能容納這份澎湃的,只有商遇城。
梁矜上雙手的手指在商遇城的脖子後面絞緊,帶著一份孤勇,“商遇城,這不是交換。”
他們都明白,梁矜上這句話代表了什麼含義。
商遇城唇邊撩起無聲的滿意弧度。
梁矜上從他的神色中也終於可以確定,今晚的所有行動都是他有心安排。
這個號稱要追求她的男人,怎麼可能真的像普通追求者那樣屈尊降貴地擺低姿態?
他向來信奉用最高效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就比如這一次,他一步步地讓梁矜上誤會,他在車上等她、在餐廳等他,卻一次都沒有出現。
梁矜上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雖然是一種折磨。
但也讓她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她對商遇城的期待。
她的心保留著對這個男人心動過的記憶,她的身體對這個男人無時無刻的接近滲透無法抵抗。
再次淪陷的機率高到爆表。
商遇城不打一聲招呼,直接把梁矜上打橫抱了起來。
梁矜上低呼一聲攬住他的肩膀。
看他腳步不停就要往外走,她急道:“去哪兒啊?!”
她好不容易回到這個家,盡顧著在客廳掉眼淚了,還沒來得及去轉一圈呢!
梁矜上踢著腿拼命掙扎,“商遇城,我不走!我不走!”
對上男人冒著火星子的眼睛,她的聲音弱了一點,支吾道:“……這裡,也有床啊。”
她就不信,以商遇城滴水不漏的性子,這桌子地面都是剛被人打掃完的痕跡,房間裡會沒有乾淨的床品。
商遇城的聲音裡滿是啞火,“T子也有?”
梁矜上沒話說了。
她是被人帶到這裡的,有沒有那東西,難道不應該是商遇城準備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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