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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將會有人寫寫金受申。
說“會有人寫”,是因為近來有人開始注意他的學問和作品了,前邊加個“將”字,是眼下還沒聽說誰想寫他。解放後,金受申不算得志,一來是因為他個人的種種原因,發跡不起來;二來是他那套“學問”在前些年沒人當成學問,不僅不當成學問,說多了還有懷念舊社會、為腐朽生活方式招魂之嫌。他的作品主要是在解放前發表的,解放後沒寫多少東西,熟悉情況的老人,大半和他一樣作古了。新人想寫,卻瞭解得不夠。
我認識金受申是在解放之後,熟識,但沒交情。
北京飯店後身霞公府,西頭有幢紅色小樓,如今成了北京飯店的後勤部門,躲在高大漂亮的貴賓樓後邊,顯得又矮又舊,死鼻子塌眼,來往行人誰也不注意它。可在五十年代這門口還真熱鬧過一陣子,因為北京市文聯和市府文化處都設在這兒,出出進進有不少名人。名人有兩派,一派是解放區來的,如李伯釗、趙樹理、馬烽等等,剛從解放區進城,生氣勃勃,風華正茂,是革命文化的主流,當然引人矚目;另一派是北京原有的大家名流或剛從國外歸來的文人學者,如老舍、梅蘭芳,名高望重,根深位顯,是團結統戰的物件,格外受到尊重,坦白地說,有些後來被尊為“宗師”、“泰斗”的人物那時都還站不上最前排。出出入入,打頭碰臉遇見名人是常事。有回我要出門辦事,有個瘦溜溜的中年人擋住了路,那人正衝著傳達室姓田的老頭一個勁鞠躬,謙恭地說:“您辛苦,您多照應,您多捧……”剛說聲“勞駕,讓我過去,”那人回過臉來衝我也來一躬,笑著說:“我叫馬連良,剛從外邊回來,還不大懂咱們的新規矩,您多照應,您多捧,您……”我連忙還禮。門外頭更熱鬧,一群年輕人正伸著脖子往文化處院裡看,一打聽才知道新鳳霞剛走進門去,戲迷們要等著她出來時再看一眼,那時候誰會注意穿裝打扮都像個擺卦攤的金受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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