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批閱完摺子後,伸出手樹了個懶腰,喃喃自語著。
傅景鴻聽了他的話,眼神示意下,凌霜點頭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輕車熟路的摸出皇宮大門,凌霜直接就去了越溪閣,越溪閣是京城做糕點數一數二的鋪子,想吃他們家的藕粉膏得排隊,有時候一整天也不一定能買的到。
但是凌霜不用排隊,他直接到那,跟小二說了幾句後,小二就立刻熱情的回廚房讓大廚子先給外頭的大爺準備。
凌霜抱胸倚在鋪在外的門邊耐心等候,在他身邊不遠處就是一個小茶館,裡頭坐了四五個喝茶的人,似乎在說著什麼,凌霜沒那愛好聽別人的閒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走神,耳邊卻還是不小心聽到了些話。
“這是騙人的吧?”有個綠衣服的年輕書生面上一片震驚,“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另一個灰布麻衣的同樣書生打扮的人一臉肯定,“怎麼會是我亂說?我難道不要命嗎?”
“我也聽到一點風聲。”另一個戴帽子的男子神神秘秘的湊近,小聲說:“傳得可邪門兒了!”
“有人說……咱們當今聖上,是個假冒的皇子,他不是先帝的兒子!”
“可不能瞎說!”第一個書生已經嚇破了膽,哆嗦著要走:“你們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敢、敢這樣妄議皇上!你們、你們這是死罪!”
“噓!”那戴帽子的人拉了拉他的衣服,“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咱們不說出去,誰能知道這事?你這麼大動作,沒準人家就注意到咱們了,到時候都得玩完!”
綠衣的秀才立刻慌張的坐下,其餘人繼續開始閒聊。
“起初我也不信,可那些人說得有板有眼,就好像當年真的在宮裡一樣,容不得人不信。”
“咱們這些小百姓也沒見過皇上真容,但都聽那些當差的宮人說,皇上生得的確不大像先帝。”
凌霜的面色剎那間鐵青一片,剛好鋪子裡的小二哥出來了,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紙包遞過來:“霜爺,您要的東西好了。”
“不要了。”凌霜冷冷的揮開他的手,帶著殺氣走向那桌不知死活的書生。
還在熱烈八卦的書生們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剛一轉頭就被一道大力打翻在地,還沒爬的起來就又被人幾腳就踹得吐血爬不起來。
“你!”
其中一個人抬起頭剛要罵人,卻只看到一個一臉殺意的可怖男子。
“不想死的話,都跟我走。”凌霜掐住其中一個的脖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威脅其他人。
剩下幾個書生嚇壞了,連忙點頭哆嗦著腿跟著凌霜離開,一起去了城外。
“說。”凌霜把自己拎著的男扔在地上,轉身看著剩下的幾個人,“你們在茶館裡說得那些話,都是哪來的?原話是什麼?敢有一個字隱瞞,老子廢了你們!”
書生們最是膽小,尤其這荒郊野外的,就算他們有四個人也不夠這位殺神一刀殺的,忙跪下來磕頭求饒。
“說不說?”凌霜根本沒有什麼耐心。
“說說說!”戴帽子拼命磕頭,“小的一定全說出來。”
也不知具體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他們也只是聽書院裡的人閒話,說是當今皇上不是皇家血脈,乃是當年他母親從宮外換進宮來的一個野孩子,因著她自己的孩子命不好病死了,她怕失去一切,才讓人做下這等膽大包天的事。
真的皇上其實早就在地下了,如今在龍椅上的這個,不過就是個冒牌貨而已。
“混賬!”凌霜一腳又踹了過去,“想死是不是!”
“小的只是複述別人的話,不是、不是小的自己說的……”被踹得書生嚇哭了,“這些謠言均不是小的傳出來的,是、是別人都知道的……”
“傳這謠言的人,可有什麼依據?”凌霜冷靜下來,繼續逼問道,“他們這麼言之鑿鑿,必定有緣由。”
“聽,聽他們說,當年換進宮去的皇上,耳後有個不明顯的胎記,但是仔細看是有的。”書生哆嗦著回答,“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他們還說了什麼?”凌霜握緊雙拳,又問道。
“還、還說,皇上名不正言不順,不該坐那個位子。”
凌霜也知道就算他殺了這群人也沒什麼用,按著他們的說法,他們自己是聽別人說的,那麼就表示傳播這些事的人很多,至少他們書院就不少,殺了他們無濟於事。
“你們是哪個書院的學生?”
“燕飛書院。”他們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是貴族子弟學校,凌霜暗道不妙,那些貴族子弟若是真的相信這些鬼話,那麼,他們背後的長輩們知道的也不會太晚了。
他要立刻進宮去告訴王爺。
“記住,我今天不殺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再敢繼續私底下編排這些謠言,我一定割了你們的舌頭!”說罷,他一掌劈斷了旁邊的一棵老樹,回身一個縱越就沒了身影。
書房裡,謝元嘉還在看摺子,想著凌霜怎麼去這麼久還不來:“皇叔,朕的藕粉膏還沒來嗎?”
“許是人多,凌霜誤了些時間。”傅景鴻心中也有些納悶,凌霜辦事向來快速,從沒像今天這樣耽擱這麼久,那小子別是藉機出去什麼地方瞎折騰了吧?
正想著,凌霜的身影就出現在書房窗前。
他面色凝重的低聲道:“王爺。”
傅景鴻扭頭見他手中空空如也,有些不滿的道:“怎麼什麼都沒拿回來?你幹什麼去了?”
“王爺。”凌霜面色沉重,“屬下有事稟報。”
“什麼事?”傅景鴻皺眉。
凌霜欲言又止,眼神微不可查的在謝元嘉的身上一掃而過,壓低聲音道:“王爺,這事只能屬下單獨與您細說。”
知道凌霜從不故弄玄虛,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是元嘉不能知道的,傅景鴻想了想,對謝元嘉說:“元嘉,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嗯?”謝元嘉抬起頭來,“你要去哪?”
傅景鴻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和地說:“有些小事要處理,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的等我回來。”
“好的。”謝元嘉乖巧應下,既然傅景鴻有事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就不問,反正最終他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