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一生相知……
封桓很不信這些,覺得齊仲衡所說的青梅竹馬都是幌子,字裡行間寫的其實是愛慕覬覦。
他是演戲的,對人物研究得透,看待這些,有種天生的火眼金睛。
第七十一章
周阮的假期在週三結束。
之前的雷霆之舉顯然鎮住了背後搞鬼的人,沒有再興風浪。公司一切有條不紊,技術部和開發部重新洗牌,從上至下用的都是信得過的人。
雖說信得過,可週阮也深知信任這東西太玄妙不保險。讓宋律師草擬了一份保密協議,人人簽字畫押。
白紙黑字硃砂印,勉強能安心。
週五晚上,封桓因為明天的旅程興致勃勃,抱著他又親又蹭,將他撩撥得渾身發燙又不做,說要為明天爬山留體力。
周阮在心裡直罵他混蛋,卻因為落在額上的嘴唇太溫柔而覺得睏倦。
一覺睡得甜膩,除了迷濛間記得青年吻了他的鼻頭,其餘半絲夢境都沒有。
早上照例是周阮先睜眼,生物鐘使然,時間正好六點半。
他擰開牆上的燈,兩臂交疊著趴在枕頭上,一語不發的觀察封桓的睡顏。
審美這東西很難講,眾說紛紜,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封桓的漂亮倒是毫無爭議——
上好瓷器一般的肌理,泛著活色生香的牛奶白光,睫毛長而細密,鼻樑直挺。
最漂亮的是他的唇。
唇峰明晰,唇珠微微翹起。
柔軟情/色的弧度,非常適合接吻。
周阮湊過去,意欲在他醒來之前偷香竊玉。
雖然親過了無數次,但人都喜歡偷偷摸摸的滋味。
嘴唇貼住,微微乾燥的觸感。
再伸出舌頭輕舔唇珠,想用唾液潤澤。
可是親著親著就變了味道,後腦不知什麼時候被扣住,身體也被翻轉過來。
全無睡意的封桓壓在他身上,神態佻薄的加深了這個吻。
修長赤裸的身軀貼在他身上,鼻子裡全是年輕迷人的氣息,兇猛又熱情,讓他軟癱著陷在床裡,連指尖都是那種不願動彈的酥麻。
伸手去摸青年滾燙的面板,周阮心裡中疑惑——
同樣是接吻,自己親和封桓親,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不同。
粘膩著深吻一番,青年終於放開他。
周阮喘著氣睜眼,小聲問他:“你什麼時候醒的。”
青年摸了摸他的胸口,笑道:“等著你偷親呢。”
周阮臉紅,心想自己的心思什麼時候這麼昭然若揭了。他抿了抿唇,乾脆自暴自棄,摟住封桓的脖子繼續吻。
青年笑意分明,扣住他的腰任他動作。
又親了一會兒,周阮氣喘吁吁。此時天光明亮,照得床幃一片穢亂。
全身都軟,讓人捨不得起床。
青年倒是目光清明,握住他的手放到胯間,頗不要臉的說:“下次想要叫醒我,可以偷舔這裡。”
沉而又沉的聲音,像把很有年頭的大提琴,聲線撩撥,共鳴性/感,惹得人沉溺其中,渾身滾燙。
周阮兵敗如山倒,張口罵他小混蛋,推開那具火熱身軀下床。
哪知青年不依不饒的跟上來,從後面抱住他,下流追問:“你不喜歡舔我的?”
周阮越想那情景,便越是羞臊。從而生出興奮渴望,口中似乎已經有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悄悄含住青年的飽滿觸感。
“快點收拾,不是要去爬山?”他說。
青年似笑非笑,像是接受了他的顧左右而言他。
臉頰滾燙著偷偷看了一眼,視線卻被輕易捉住,只聽青年說:“你先欠著,晚上再還。”
第七十二章
兩人折騰了一陣才出門,封桓開車,周阮坐在副駕,眯著眼睛養神。
靈峰山位於市郊,周阮在半山有座托斯卡納式的小別墅。一週之前,封桓就請人將裡面重新佈置打掃,就等帶著周阮登堂入室。
周阮不常來,都快忘了自己有這樣一處房產,進門看見裡面纖塵不染,窗明几淨,總算想起之前封桓說的準備了好久。
房子有點年頭了,裡面的裝飾過於豪華不時興。周阮並不很喜歡,只有那扇看得到山後瀑布的窗戶讓他滿意,開著聽了好一會兒鳥叫。
這趟旨在閒逛,靈峰山也沒有非要登頂的意義。
周阮套了一件白色帽衫,頭髮也隨便耷著,顯得十分年輕。
封桓打量他牛仔褲下窄瘦的臀,有點心猿意馬的想幹他。雖說幕天席地刺激是刺激,可難保有人窺得春光。
自己被看見了倒無所謂,周阮一身雪白面板,萬萬不能暴露於光天化日。
兩人順著指示牌去了小瀑布。
瀑前圍著一道鐵質柵欄,已經聚集了七八個遊客。
秋天水流枯竭,墜下的瀑身絲毫不見“回崖沓嶂凌蒼蒼”的氣勢恢弘,反倒是煙波簷下一簾雨,見風致懂悲歡。
周阮拿了相機要拍照,仰頭的弧度像在索吻,非常令人遐思。
旁邊一個攝影愛好者也在拍,他裝備專業齊全,三腳架單反機,鏡頭似長槍大炮,快門壓過水流聲。
封桓瞄了那人一眼,寬簷帽幾乎遮住他半張臉,面板白得透明新鮮。
竟是謝玉。
他對謝玉印象不錯,漂亮矜持有個性,表演有信念感,富感染力,是個很靈的演員。不過當年驚鴻一瞥,出演過《彈珠》之後就淡出圈子,去搞藝術攝影,四十多歲才在日本辦了第一場個展,外媒對他的作品評價很高。
藝術圈總有種崇洋媚外的壞風氣,外媒的報道傳播到國內,讓潦倒了十多年的謝玉突然變得人人追捧,將他的生平吹得天花亂墜,贊其有“藝術家的天賦與態度”。
可謝玉理也不理,不賣作品,不接受採訪,天天同流浪漢混跡。
封桓本想去攀談兩句,但想到之前周阮那天將他和謝玉的激情戲舊事重提,又覺得不大合適……
下山時,周阮說走不動,纏著封桓要揹他。
封桓笑著半蹲下去,將他背了起來。
“現在省了力氣,等晚上就得出力了。”
這話意有所指,封桓想看他自己擺動腰肢。
周阮摟住他脖子哼了一聲:“剛才那個是謝玉吧,盯著人家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該誰出力哄我開心。”
一句話說得又嬌又嗔,就是不見真怒。
封桓壓著喉嚨:“我出力你可不要求饒。”
周阮趴在他背上,被低沉共鳴震得發麻,沉默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哥哥,就饒了我吧。”
青年身軀一顫,腳下遲滯片刻,又馬上加快了步伐。
回到別墅,封桓單膝跪下為他脫鞋。周阮想到了什麼,臉頰有些發燙。可還沒等他想好,就被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