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趕著回家，麻煩快點！”葉禎禎無視於無厘頭的店員，只怕自己萬一在家人醒來之後回去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一個小時絕對解決問題！”店員拍拍胸脯說道，本來還想問問小姑娘怎麼是一個人開車出來，就聽到一聲剎車，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走到了這女孩的身旁。看著這男人氣勢冷冽明顯不好惹的樣子，他摸摸鼻子，立刻專心換起玻璃。

夜凜冷冷地瞥了一眼店員：“看到沒，你晚上一個人出來連男店員都想搭訕！”

他的意思是這樣很危險。

葉禎禎卻有些譏誚地看著他：“這句話從你嘴中說出來很可笑！”

他本身就是代表危險的男人，現在卻提醒她要注意危險。

“你對我有敵意？”夜凜的眉頭一揚，這是他已經發現很久的事情，葉禎禎好像對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平時也許在儘量掩飾，但是有時候卻不自覺地表現出來。

葉禎禎心頭一緊，但是嘴角卻立刻噙上一抹冷笑：“我找不到對你抱有善意的理由！”

“那我今晚保護你這算什麼！”夜凜看著她倔冷的樣子，終於心裡也閃過一絲生氣的情緒，這是熱臉貼上冷屁股是不是。

葉禎禎直接冷睨他一眼開口說道：“這算你佔我便宜的報酬，已經算低的了！”

夜凜被她的話堵得幾乎沒話可說，他感覺她的性格很難捉摸，就像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無事時慵懶地趴在那裡，有事時狡黠立刻爬滿眼角眉梢。

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眸，在斜眼輕睞是頗具風情，使她的樣子看上去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魅惑。

尤其是，每一次，她似乎都很清楚惹怒他的界限。總是在他要爆發的臨界點立刻收起利爪扮可憐，讓他的怒氣無處安放。

葉禎禎看著夜凜的臉色變幻，不想讓他再繼續琢磨什麼壞點子，直接伸出兩根指頭到他的面前，淡淡地開口問道：“有煙嗎？”

現在肩膀的傷口很疼，但是意識已經快到混沌的邊緣，平時這個時間她在就該睡覺了。現在可以提神的，除了咖啡濃茶就是香菸，現在前兩種明顯很難找到，只有最後一種選擇。

夜凜眉頭深深皺起，看著她嫻熟地要煙姿勢，不像是第一次想嘗試的樣子。他直接抓住她伸過來的那隻手看了看，指甲色澤紅潤，看上去應該不是一個煙鬼。

“幹嘛，有煙沒？”葉禎禎再度開口問道，上眼皮現在一直想要和下眼皮親密接觸，她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

“女孩子吸菸不好！”夜凜甩開了她的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興。

“你以為我和誰學的！”葉禎禎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候已經覺得不妙，大概是自己現在意識不清醒，所以竟然在夜凜面前說出了這種話。

是他親自把煙和打火機放到了她手裡，手把手教給她怎麼吸菸。那個時候她剛剛戒毒，所以很快吸菸就成了替代品。而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和誰學的？！”夜凜的聲音此時充滿怒氣，要是被他知道誰敢教她吸菸，一定會要他好看！

“反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人！”葉禎禎深深地看他一眼，目光別有深意的說道。

但是此時，夜凜顯然誤會了她的話，看著她這樣深沉的表情直接開口問道：“是你喜歡過的人？”

他的話，用的是過去時的語態，如果是現在時，心裡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葉禎禎偏起頭，眼睛斜睞著他，眸中像是再度蒙上了一層霧氣，但是上挑的眼角在這個角度卻帶著一種媚態，面容複雜地看著他說道：“是曾經喜歡過的人渣！”

夜凜心臟像是被針扎一樣，她的神情竟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她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葉禎禎見他沒有反應，睏意不斷襲來，她顧不上別的，突然直接伸手從他左褲兜掏出一包煙，然後輕車熟路地直接走到奧迪車前開啟車門翻出打火機來。

“叮！”

金屬的打火機點燃香菸被她在指間玩了一圈又再度合上，這才和煙盒一起交還到他的手中。

菸頭的火星在夜色中燃燒，嫋嫋的香菸搭配著她白皙纖長的手指盡顯妖嬈，她更是直接斜倚在車上，看神情竟有種久違地享受。

夜凜對葉禎禎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尤其是她怎麼知道自己的煙是放在那裡，看樣子甚至都不像是猜的。但是此刻，在沒想明白這些事之前，看著她慵懶吸菸的樣子就已經顧不上別的，讓他直接走過去把她手中的煙搶過來在地上踩滅。

“不是說了女孩子吸菸不好！”夜凜看著她吸菸時候那種格外滄桑的樣子，就覺得心臟好像被什麼握住般極不舒服。

“夜凜，什麼時候你改行教人向善了！”葉禎禎的眼眸此時有幾分迷離，但是卻充滿了譏誚。

其實戒毒時候最難的就是禁斷期，就算身體已經戒毒，但是精神上的折磨總是如期而至，那個時期如果度過，就真的算是戒毒成功，如果復吸，那就什麼都完了。

那時，她痛恨自己行為導致爸爸的死，下定決心戒毒，每次總是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抵擋心魔。可是，是他帶著溫和的笑把打火機和煙放到了她的面前，說是可以替代。

從此，雖然戒毒成功，但是卻染上了煙癮。是他像救世主一樣地出現，又像是魔鬼一樣誘惑她吞下了各種罪惡的果實，到最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葉禎禎，以後不要再吸菸了！”夜凜卻沒有理會葉禎禎譏諷的話語，只是皺眉看著她這副樣子開口警告道：“那男人是誰我可以幫你出氣，但沒必要這樣懲罰自己！”

葉禎禎聞言眉頭一挑，詫異地看向夜凜，見到他眸中複雜的情緒裡好像有一種叫做憐惜的東西。

真是可笑！

從一開始，他對她就不曾有過一絲憐惜，怎麼到現在，卻好像又變成當初救世主般處處呵護的樣子？！

是因為她葉禎禎身上，又有了他想要謀取的東西嗎？！

可是她，絕不會再上當！

“那個男人，你可教訓不了！”葉禎禎一陣輕笑，卻不再看他，目光望向了天際，烏沉沉的眸子看上去竟然比夜色還要黝黑。

“這世上還沒有我教訓不了的人！”夜凜卻冷厲傲然地開口說道，這副冷傲的樣子似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任何人？”葉禎禎沒有看他，目光還是望著夜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任何人！”夜凜這句話擲地有聲，似乎只要她說那人是誰他就一定能幫她出氣！

“那等有機會我一定告訴你！”葉禎禎收回目光，落在了夜凜的臉上，他的狂傲自大倒還是和以前一樣。

“葉禎禎，你在耍我？”夜凜眉頭一皺，面色不愉地開口質問。

還沒人敢把他的好心當消遣！

“怎麼，不告訴你就是耍你？”葉禎禎偏著頭唇角邪魅地勾起，笑容瑰麗飄渺：“那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死了？”夜凜冰冷地表情中透著狐疑，以葉禎禎的年紀會喜歡的人，死掉的話只能是意外。

葉禎禎把目光轉向天際，不再看他，手指卻戳向心髒的位置：“在這裡，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