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幾乎所有人都在寫信。
這似乎是一種不約而同的行為。
沒人號召,但已經習慣了。
正如當初第一次空中實跳,當時是韓自詡讓大家寫信的。
這次不同。
這次完全沒人組織,所有人都在寫。
莊嚴看著帳篷裡透著昏黃的點點光線——那是手電筒開啟之後照出的光,心中無比感觸。
也許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過沒有人願意臨陣退縮。
有些東西的確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失去作為一個軍人的榮譽,作為一個男人的榮光。
死,只是一瞬之間,背上恥辱和罵名,那是一輩子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莊嚴早早就醒了。
從營地帳篷裡的地鋪上爬起來,穿上迷彩服,鑽出了帳篷。
周圍都籠罩在一層白濛濛的霧氣裡,低溫極低,周圍地面溼滑——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上次出事,就是因為地面溼滑。
莊嚴縮了縮脖子,猛地來了幾下高抬腿,將體溫拉上去。
營地設定在寨子入口的一片荒地上,距離他們帳篷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斷垣殘壁。
據昨天寨子裡的人說,在戰爭爆發之前,這裡曾經是幾戶人家住處,後來打仗了,邊境的民眾為了躲避戰火,紛紛朝內地後撤。
打完仗後,那幾家人也沒見搬回來,也不知道流落道何處去了。
莊嚴站在那堆廢墟之前呆呆看了一陣。
剛當兵那會兒,尤其是剛摸到槍的那會兒,看到了真子彈,開了真槍,莊嚴那會兒很有點橫刀立馬,試看天下誰能敵的豪氣,拿著那支81-1自動步槍,總覺得熱血沸騰,只恨一時沒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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