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徹的離開,大草原的風光好像少了許多吸引力,沒有那麼活潑潑了。紀澄驚覺於這種變化,心裡有些慼慼。
實際上這一路,沈徹似乎什麼都說了,也似乎什麼都沒說。紀澄沒有摸清楚他的套路,但直覺自己已經是局中人。
哪怕沈徹嘴裡說得再好聽,可他和她還是同樣的人,利益當前,什麼風險都敢冒,也什麼東西都可以用來賭。
可是紀澄已經是沈徹穿上的螞蚱,掙脫不開。她坐在高大的馬背上,只覺得前途迷茫,難道就這樣稀裡糊塗和沈徹半推半就地過一輩子?容他高興時抖一下,不高興時就利用一下?
紀澄放敞的腦子裡反反覆覆迷茫這些時,身下的馬已經離開同羅兩百多里地了,再往前就靠近徵北軍的地盤了。
草原上雖然秋高氣爽,但七月裡秋老虎還沒過完,又沒什麼遮擋物,太陽白花花地曬得人像鐵釺子上反覆烤的羊肉,紀澄在一處小土包旁邊安營紮寨。
土包前有一條蜿蜒小河,應該是多樂河的分支,在這裡折轉往西去,所以匯成了月牙形的一處小湖,說是小湖,其實也就是磬園裡水池子的大小。不過已經足夠織女洗個舒舒服服的澡了。
南桂搭建好帳篷後,去遠處買羊和買酒去了,蓮子兒在準備燉湯的東西,還有待會兒烤肉的鐵架子。
紀澄在月色下去了小土包前的小湖邊,湖邊有樹,還不止一、兩棵,她摘了片葉子放到嘴邊,吹了一曲“塞外月”,離中秋也不遠了,可惜沒什麼盼望團圓的情緒,紀澄的塞外月就顯得格外悽清和曲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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