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讓你來了直接上頂樓的總統套房嗎?”
走進電梯,洛晨襲目不斜視的盯著電梯壁問,只是大掌還握著她的纖手,一直捨不得放開。
凌陌嬌羞的垂著頭,眼睛不斷的朝被他握住的手偷瞥。這種感覺好好啊,覺得有種被呵護的幸福感。
老天爺怎麼會如此厚待她呢?難道真的是她太乖巧了嗎?
“問你話呢,回答!”
他沒警覺自己的語氣霸道了很多。
或者,之前那種溫溫吞吞的表象實在不太適合他,也不適合凌陌。對她越溫柔,她就越搗騰,什麼事都敢惹。
洛千帆是什麼人?雖然沒多少智商但絕對是一個陰毒的人,她怎麼能去招惹他呢?
內定這種事告訴他不就好了嗎?她是不是無視他的存在?她不是最喜歡他的嗎?為何還遮遮掩掩的?
心頭酸溜溜的,令他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凌陌幸福的揚起唇角,應了這麼一句,“人家不知道有沒有拽壞你的那個地方,所以也不敢去。”
“……”
彷彿,有千萬只烏鴉在頭上狂飛,洛晨襲特別想捏著她的臉蛋咆哮: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那個地方更不是!
總統套房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臺黑色的鋼琴,烤漆的鏡面能照出人影來。
“哇哦,晨襲哥哥,你今天剛買的鋼琴嗎?”凌陌牽著洛晨襲站在了鏡面前,不斷做出各種各樣搞怪的動作。
“不是買的。”洛晨襲睨她一眼,才又道,“給人家鋼琴做代言了,就送了這麼一臺。你若喜歡的話可以搬走。”
“不用不用,我在這裡學就好。不過我等會得下去幫楚楚頂班呢,可能學不了多久。”她有點遺憾。
“我給羅英打了電話,讓她重新招人頂替,等楚楚腿好了就讓她來好了。對了,張楚楚是你的閨蜜?”
洛晨襲並不記得員工的姓名,但因為凌陌而去調查了一下楚楚。這個女孩從小有個舞蹈夢,只是家庭原因不得不邊打工邊練舞,是個不錯的女孩。
“對啊,楚楚是我這一生唯一的閨蜜,我也是她的唯一。”她重重點點頭,笑了笑又道,“她爸爸媽媽因為車禍過世了,就在她讀大學的時候。她很喜歡跳舞,立志要當舞蹈家呢。”
她還記得當時楚楚當時哭著鬧著要輟學,是她阻攔了,並且用打工的錢支撐她讀完了大學。也所以,她們的友情堅不可摧。
“有理想的人,遲早都會實現他的夢想的。”
“對啊,我的理想就是……”她頓了頓,偷偷瞥了他一眼,打住了。
她的理想就是做他的妻子,這個可以有嗎?
肯定是痴心妄想!
“丫頭,你試試音,我聽聽你的基本功。”
瞧著她忽然嫣紅的臉,洛晨襲沒逼問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旁煮咖啡。如此近距離的相處倒令他有些忐忑,深怕一不小心就洩露了什麼。
掀開鋼琴蓋子,凌陌輕輕摁了一個鍵,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她回頭看了眼洛晨襲,坐在鋼琴前指尖一揮,彈起了當年她彈給他聽過的那首《踏浪》。
聽著這熟悉的旋律,洛晨襲攪動咖啡的手僵了一下。腦海中浮現了那個牽著他手在海邊撿海螺的女孩。
“哥哥,哥哥,退潮啦快,咱們去撿海螺。你知道嗎?這些海螺吃了還能吹呢,你如果放在耳邊還能聽到海洋的聲音。”
“哥哥,你為什麼這麼不開心啊?陌兒彈鋼琴給你聽好嗎?我剛學了個‘踏浪’,你聽聽好不好聽。”
“哥哥,你真的要走嗎?你不是說很喜歡聽陌兒彈的‘踏浪’嗎?你走了就聽不到了。”
“別走好不好哥哥?走了陌兒想你了怎麼辦?”
隨著旋律的增進,他把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想了起來。如果時光可以再回去,他還想再陪她幾天,或者幾小時都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小的一片雲呀……”
彈奏到副歌的時候,凌陌輕輕唱了起來,她的聲音很乾淨,就算是清唱都能打動人,更別提在如此優美的旋律下了。
洛晨襲的手在微微哆嗦,低垂的眼眸中盡是揮之不去的追憶。他微微側目,能用眼底餘光看到她纖瘦的背影。
好美,當年的丫頭長大成人了,可他卻該死的不敢去靠近,去呵護!
“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聲隨著鋼琴的節奏慢慢消逝,凌陌咬著唇回過頭,不敢抬眼去看洛晨襲,因為她的眼眸裡盡是水霧。
她也想起了曾經的過往,想起了她為他唱歌彈鋼琴的時候。
“丫頭,你的基礎不錯,只有幾個技巧沒有掌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學會了。”
洛晨襲悄然深吸了一口氣,才能把話說得雲淡風輕。他端起咖啡走過來,衝她笑了笑。
“先喝杯咖啡吧。”
“噢,好,那我先去洗個手。”凌陌慌忙抹了一把臉,低著頭匆匆奔向了洗手間。
看著她狼狽的遠去,洛晨襲的心裡有些隱隱作痛。他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給不了丫頭什麼,可卻總妄想把她留在身邊。
時間越久,她也傷,他也傷!
錯了麼?用這種方式留她,果真是有點愚蠢,愚蠢之極。
他端起咖啡走到窗邊,默默的看著樓下如甲殼蟲一般慢慢爬行的車輛。為何別人的生活會那麼的幸福,他卻是如此的水深火熱?
他不甘心,他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晨襲哥哥,你在看什麼?”
凌陌出來走到他身邊也朝樓下看了一眼,好奇的問他道。洗了把臉,平息了一下情緒,她又像一個青蔥懵懂的女孩。
“我再想,再過幾天就是晉級賽了,你選什麼曲子比較好。”
“我想就彈這首‘踏浪’。”不管能不能奪冠,她只想彈給他聽,在一個公眾的舞臺上為他彈奏。
洛晨襲心頭一震,淺淺笑了笑,“這首歌好是好,但是已經不適合現在這種快節奏的都市了,選一個比較熱門的吧。”
“可是,人家就只想彈這個。”
她咬著唇,很糾結的撅著嘴看著他,小女兒態畢露。或者,下意識中,她已經把他當成了當年的晨襲哥哥。
洛晨襲最受不了她這模樣了,無奈的點了點頭,“好,隨你!你有幾個轉音的地方不夠圓滑,注意一下。”
“恩!”
“還有……”
“鈴!”
話沒說完,臥室裡一個叫聲詭異的電話響了起來。洛晨襲臉色一沉,一個箭步走了進去,還輕輕關上了門。找出衛星電話,他冷冷的盯了好久才接通。
“妖皇,你是不是已經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電話裡的聲音冷戾,無情,這是魅狼發怒前慣有的語氣。
在他聽到洛晨襲和那女孩糾纏不清的時候,他心頭那股火別提燒的有多旺了。他已經安奈了兩三天,此刻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了。
“沒有求證不能武斷,這是你的名言。”洛晨襲心下一沉,故作鎮定到。
他最近的確太放肆了,忘記了隱藏自己一些狀態。魅狼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興許正會想辦法讓他全部忘記凌陌呢,他不要!
“難道今天在索菲亞迪發生的事情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