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一紅,慌忙悄悄的從他身上爬下來,深怕吵醒他。坐正了,她才大膽的看著他的睡顏,手指悄悄的順著他的輪廓滑過,心跳的“砰砰砰”的。
“快,親他一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驀然,心頭有這麼個念頭冒出來,活生生把她嚇了一跳。她驚恐的環視了一眼四周,沒人,是她自己的內心在作祟。
她深呼吸幾下,又緊張的看了眼四周,的確沒人。如此天賜良機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
於是,她靠近他,再靠近他,慢慢蹭過去,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好緊張啊,已經能感受到他淺淺的呼吸了,看著那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她悄然吞嚥了一下唾沫。
“快,快啊!太陽快升起啦,再不行動就錯過啦!”
不安分的內心在瘋狂的咆哮,令她心頭一動,頓時勇敢的吻上了他的唇,還貪婪的吻了好幾下。
洛晨襲的身體莫名的顫了一下,她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身子一下子丨彈丨了起來,狠狠的撞在了車頂上。
她頓時被撞得頭暈目眩,剛要支起身子忽的又腳下一滑,“哧溜”一下又撞到了前面椅背上。
情急之下她連忙手撐坐墊想穩住身體,卻又一不小心把嘴巴磕在了椅背後夾那本厚厚的雜誌上,頓時把個嘴唇磕破了。
齒間血腥味襲來,她狼狽的捂著嘴坐起來,偷偷的睨了洛晨襲一眼,瞧見他還眯著眼眸,便悄悄站起身越過他的頭去拿放在後座上的紙巾。
“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洛晨襲忽然掀眸,聲音還有些慵懶,但眼底卻藏著壓不住的笑意。
“……洛……洛先生,你醒了啊?”
凌陌頓時嚇得菊緊,縮回手瞥了眼洛晨襲,捂著嘴灰溜溜的垂下了頭,一張臉瞬間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得。
“剛才聽到點什麼雜亂聲,以為有什麼事呢。”洛晨襲故作驚訝的瞧著她,在極力忍住笑。
其實他一直就沒有睡得很沉,在她醒的時候也驚醒了。所以才會在她偷親他時顫了一下,那一刻他很想反吻過去,只是……
“咦,你的嘴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她還是垂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找個車縫鑽。
“噢,撞得嚴重嗎?我看看?”
“不不,一點不嚴重。那個……洛先生,朝陽馬上就要升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很美的。”
“好啊,一起去吧。”洛晨襲不想讓她那麼尷尬,也就推門下車了。
凌陌連忙扯了一張紙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就著車窗看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下車。遠遠看著洛晨襲如勁松般杵在圍欄邊,她的眼裡又不自覺的冒出了無數星星。
“丫頭,過來!”
洛晨襲大喊道,在看到朝陽的那一刻他心裡有種非常豪邁的感覺。
“什麼?洛先生你剛才叫我什麼?”凌陌一個箭步上前扯著他的衣角問道,眸色一片驚喜。
“……丫頭啊,有什麼問題嗎?”他愣了一下,隨即淡淡的笑道。“你比我小那麼多,就像個小丫頭似得,不叫你丫頭叫什麼啊?”
“噢!”凌陌失望的點點頭,牽強的聳聳肩,“洛先生,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你不是有一隻舞蹈要參加晉級嗎?跳給我看看,幫你提點一下。”
“好啊,那我就在……咦,就那個石頭上好嗎?”
她指著前方一塊平臺的礁石道,見他沒意見就喜滋滋奔了過去,開始了那支跳的還不夠靈活的“孔雀舞”。
大概因為觀眾是自己喜歡的人,她跳得非常認真,舉手投足都爭取做到最好。
洛晨襲靜靜的看著沐浴在晨陽中的女孩,心頭那縷柔情又不知不覺冒了出來,盛滿了一雙犀利如劍的眼眸。
回到A市,洛晨襲把凌陌送到了小區留下,瞥了眼破舊的小樓,他有些驚愕,因為早在十年前她們住的是靠海的地方。
“洛先生,謝謝你陪我看海,還給我提點‘孔雀舞’的缺點。”下車時,凌陌依依不捨的揮著手,一點想走開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晉級賽中好好表現,會成功的,再見!”
“恩呢。”
凌陌忙不迭的點點頭,一直看到洛晨襲消失無蹤了才走進小區,腳步輕快得像是在跳舞,心頭有著說不出來的歡愉。
剛走到單元門門口,就瞧見一輛熟悉的雅馬哈重型機車。機車上坐著朗宇,面色陰霾,一雙即將噴火的眼睛死盯著她,像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宇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倒是要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在楚楚那邊過夜,我打電話給她了。”
朗宇非常生氣,因為昨夜裡八點他就打電話,一開始是不接,到後來卻已經無法接通了。他這顆脆弱的玻璃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立馬飆車來這裡找。而屋裡竟然沒人,他更氣憤了,才從夜裡凌晨兩三點一直等到現在,就是要抓她。
“那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瞧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瞳,凌陌臉一紅,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說她陪洛晨襲在海邊過了一晚上?不,肯定不行。
“你看看你的電話有多少個未接電話。”他怒道,從未有過的怒。
“……”
凌陌怔了怔,慌忙拿起電話看了看,卻早已經因為沒電關機了。她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愧意,默默垂下了頭。
“解釋!”簡單明瞭的兩個字,透著壓不下去的怒火。
“人家……”
凌陌糾結的看了他一眼,輕咬著嘴唇在做思想鬥爭。告訴他的話,他會不會炸毛?會不會一下子把她給挫骨揚灰了?
“快點說!”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還是那麼的憤怒。
“討厭啊,幹嘛那麼大聲,人家又沒企圖不軌。”
凌陌被吼得不樂意了,原本美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還不自主的紅了眼圈。
人說長兄如父,這個四年前才去車行的師兄對她的好的確已經超過了父親,因為她沒有得到父親的愛。
在這短短十八年中,母親、師父和這個師兄給了她無盡的關愛,她都記得。可這不表示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吼成這樣。
看,這晨起運動的大爺大媽們都朝這邊瞟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跟看到紅杏出牆的女人被捉姦一樣,她可受不了。
她別過頭嘴巴撅得老高,眼底餘光時不時的瞅瞅朗宇。
“……好啦陌寶,不說就算了,我知道我家陌寶是不會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的。”
“你才傷風敗俗呢,全家都傷風敗俗!”凌陌還嘴道,眼底淚光閃爍著,有點梨花帶雨的悽美感。
“好啦好啦,是宇哥哥不對。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你最愛的馬蹄酥。”朗宇瞧見她紅了眼睛,頓時就氣消了。
他了解凌陌,但凡是被冤枉的,很快就會紅眼睛。他大膽揣測她是沒有做錯事的。
“哼!”凌陌哽咽的哼了一聲,又道,“那我要吃四個!”
“不行,油炸東西不能吃太多。”
“那三個!”
“兩個,不能再多了!”
“成交!”
於是,凌陌又破涕為笑,匆匆上樓洗刷刷了一番又換了套乾淨的衛衣褲,屁顛屁顛的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