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凝固，秦炎的反應不提，便是其餘外門弟子的臉上，亦多流露出憤慨之意，他們倒不見得是替秦炎抱不平，只不過眼前的一幕，多少有些兔死狐悲與憤恨罷了。

但怒歸怒，依舊沒有誰打算當那出頭鳥來著，黎小山是唯一的例外者，他氣得臉都紅了，聲音也變得急促：“你們這麼做太……”

“小山。”

秦炎將他的手拉住，制止好友往下說，於事無補，他算是看明白，修仙界等級森嚴，奉行的也是叢林法則，你弱，便活該受踐踏，被欺負，沒有誰會替你做主，與這些傢伙也是不可能講道理的。

他嘆了口氣，聲音居然依舊平淡以極：“歐陽純，其實，我很可憐你。”

“什麼？”

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

歐陽純也失驚而笑：“姓秦的小子，你該不會是要與我過招，被嚇傻了吧，可憐我，你憑什麼？”

“就憑我資質比你好，就憑我比你努力，就憑你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開靈的機會，卻依舊要透過這樣拙劣的方法，來證明自己。”

“你……”

歐陽純只覺一口氣鬱結在心裡，幾乎要氣得暈過去。

他有心想要反駁，但卻發現，自己臉皮再厚，竟也說不出口。

對方出身寒門，正是這一點，讓自己看不起，可也恰恰因為他是貧家子弟，什麼都買不起，所以硬是憑著一腔毅力，不借用任何藥石丹藥的輔佐，將《求仙寶典》中的內息修煉到渾厚綿長的地步，遠勝於己，這個事實眾所周知，他是不可能否認地，否則顛倒黑白，丟臉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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