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男人的心思真難猜,幸好他不會有這個煩惱。
“算了,還是去吧。”顧長樾放下狼毫筆,起身去換衣,“和長寧的安危比起來,她知不知道本宮是為了她才去的這件事就不重要了。”
劉同:您是太子您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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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將那些殺手全部逮住了,但宋長寧也不敢肯定背後主使還會不會繼續刺殺她,為了她的生命著想,她帶了不少的護衛。
聽到背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護衛首領立刻示意隊伍停下,示意眾人警戒後派出一個護衛回頭檢視。
一身黑金雙色騎馬裝的宋長寧被眾護衛圍在中間,騎在一匹純白色大馬上,金冠束髮,英氣十足,看得顧長樾感慨萬分――幸好他來了,不然就要錯過宋長寧的這一身打扮。
“太子?”護衛散開,宋長寧夾了夾馬腹,馬兒乖巧的走到顧長樾旁邊,“你這是去哪?”
“流光寺,”顧長樾微微一笑,“表妹呢?”
“上次的幕後主使還沒有查出來,”顧長樾又道,“表妹還是小心為上。”
“我也是去流光寺。”宋長寧睜著她美麗的大眼睛胡說八道,“上次遇到刺客,太子表哥能這麼及時的趕來一定是因為有佛主的保佑,所以我想去誠心的拜一拜,感謝他老人家對我的照顧。”
明明是他救的關佛主什麼事,顧長樾腹誹,於是到了流光寺,看見空空大師,遷怒之下,他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
“太子殿下怎麼了?”空空大師笑眯眯的看著顧長樾,“難道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宋長寧仔細看了顧長樾一眼,肯定了空空的話,“下眼瞼都是青的,肯定沒有睡好。”
昨天收到魏正的書信,連夜處理政務的顧長樾不想說話。
空空大師笑得更慈和,“既然殿下沒有睡好,不如去客房稍作歇息。”
顧長樾目光輕動。
宋長寧正愁怎麼避開顧長樾,附和空空道,“大師說得對,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晌午我來叫你一起去用齋飯。”
顧長樾不是一個沒有眼色的人,雖然需要他看眼色的也沒有幾個人。
看著宋長寧跟空空離開,顧長樾面色微沉,“派人去聽他們說了什麼。”
“是。”
護衛正要離開,顧長樾叫住他,“慢著。”
喜歡一個人就要給她空間,每個人都有不想要別人知道的事,就像他也不想別人知道他喜歡吃甜食一樣,顧長樾道,“算了。”
他往流光寺的客院走去,昨晚上他凌晨才睡,一大早又起來參加朝會,的確沒有睡好。
客院自是不比東宮奢華,但佛音繚繞,躺上床沒多久顧長樾就覺得眼皮一重,睡了過去。
空空親自引著宋長寧去祭拜了佛主。
見空空要往外走,宋長寧道,“大師這次怎麼不說讓我抽籤了呢?”
空空大師雙手合十一笑,“郡主心境清明,自然無需抽籤。”
宋長寧笑笑,“我有些口渴,不知可否向大師討一杯茶喝。”
“當然可以。”空空往旁邊一站,“郡主請。”
空空大師帶著宋長寧去了一處禪房,泡了一壺很普通的菊花茶。
喝完一小杯茶,宋長寧正襟危坐,直視著空空大師問,“大師佛法高深,可能看出我想和大師說些什麼?”
空空提著茶壺替宋長寧把空了的茶杯滿上,放下茶壺才慢吞吞的道,“郡主大概不知道,貧僧之前夜觀天象,發現未來鳳星突然暗淡,太子恐一生不娶。”
宋長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這關她什麼事?
“不過在暗淡了幾個月後,貧僧忽然發現未來鳳星又突然亮了。”空空看著宋長寧,目光欣慰,“太子終於不用孤獨終老了。”
空空的眼神太明顯,再加之宋長寧感覺到顧長樾喜歡她,一下子反應過來,空空口中的未來鳳星指的就是她。
暗淡了幾個月又突然亮起來,應該指的就是她重生回來之事。
“上次郡主來寺廟裡上香,貧僧觀郡主竟是鳳凰涅槃之相,方才知道那星象為何有此變化。”空空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郡主本就是福壽雙全之命,之前是有惡星搗亂,好在郡主能涅槃重生,撥亂反正,郡主有大公德。”
空空沒有告訴顧長樾,他若終身不娶,新帝繼任後大梁必亂,內憂外患,民不聊生。
“惡星?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一顆惡星?”宋長寧問,“原本應該是沒有這顆惡星的吧?”
空空搖頭,很是坦然,“貧僧也不知道。”
宋長寧可惜,她還想從空空這兒知道王若是不是重生的呢。
她下意識的說,“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空空半點不介意,一臉微笑,“等貧僧登了極樂就什麼都知道了。”
宋長寧撇嘴,“那時候知道還有什麼用,再說,你都登極樂了我怎麼問你。”
“貧僧比郡主大不了多少,”空空一本正經的道,“等貧僧登了極樂想必郡主也快了。”
也快了……他怎麼不說說不定她還要比他早死呢。
宋長寧嘴角抽了抽,無語至極。幸好他是當了和尚,要是沒有出家,這樣說話怕是討不到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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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樾一覺醒來已經是正午了,這一覺他睡得很好,還做了一個美夢。
他夢見他娶了宋長寧,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
起床到院子,宋長寧已經等在院中了,看見他出來扭頭笑盈盈的道,“你醒啦?”
宋長寧坐在石凳上,顧長樾坐到她旁邊,“怎麼不叫醒我?”
“你昨晚上不是沒有休息好嗎?”這是她準夫婿,宋長寧覺得她應該體貼一點,於是給顧長樾倒了一杯涼茶醒神,“現在也不晚呀,剛剛好。”
“謝謝。”顧長樾端著茶杯喝茶。
“剛剛空空大師和我說了一些話,”宋長寧雙手捧著臉頰,故意停了下來,在顧長樾抬起眼瞼朝她看來時歪頭一笑,語氣揶揄,“他說我是你命定的太子妃。”
顧長樾渾身一僵,驚了,然後一急,忘記了他正在喝茶,沒有意外的嗆了。
好在宋長寧習武之人,身手靈敏,見之不對,立馬撤退,險險沒被顧長樾噴一臉。
看著她剛才坐的地方,宋長寧心有餘悸,“你這也太激動了,幸好我跑得快。”
顧長樾故作鎮定的擦了擦嘴角,“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宋長寧茫然。
“命定的夫婦。”
“這個呀,”宋長寧眨巴眨巴眼,理所當然的道,“有什麼可說的,成親不就可以了嗎?”
☆、第32章
“還是說, ”宋長寧拖長了尾音, 忽然雙手撐著石桌,身子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