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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陽春三月,明媚溫暖的陽光從大開的窗戶外撒進書房。
清香紅豔的桃花瓣,被微微拂過的清風吹進屋內,落在已經十五歲弱冠的男子身上。
花澗墨一身水墨色的春衫,勾勒出欣長挺拔如竹的身材。
褪去少年的青澀,滿腹詩書氣自華的花澗墨溫潤優雅。
過完變聲期的嗓音,依舊好聽如林籟泉韻。
他手中拿著一本《賈誼新書》,一字一字仔細的讀著:
“……亂媒日長,孰視而不定,萬年之後,傳之老母弱子,使曹勃不寧制,可謂仁乎?”
書桌裡面,十歲的顏啟盈已經初具少女聘婷美好。
褪去嬰兒肥白嫩的臉頰,小下巴越發尖尖,一雙黑曜石般的明眸,閃耀著聰慧沉澱的星辰,認真的聽著花澗墨講課。
“好。今天課就講到這裡,不留作業。公主,明日就要到國子監讀書,要繼續用功勤學多問。”
這是花澗墨做為代理夫子給她講的最後一堂課。
將書本放到桌子的那一刻,他心頭到像是空了一塊一般,就好像把自己的心也落在這間書房,這個書桌,這個人身上似的。
“花哥哥,你今日就離宮嗎?”
顏啟盈長長的睫毛忽閃,視線也跟著書本落到桌上,語氣落魄的問。
“十日後就是春闈,陛下特准我回相國府待考。”
花澗墨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溫潤的嗓音好聽至極。
顏啟盈就在這時站起身來,身高雖然已至他的胸口,奈何想要看著他明亮的杏眼,還需要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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