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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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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遇看著她黑又密的長髮,出聲:“痛了你可以說。”

“不痛。”時染回答完,盯著鏡子裡的路時遇反手就去奪他手中的吹風機:“路時遇,你還是趕緊去燒水消毒吧,我自己吹就好了,消好毒你趕緊洗臉,頭髮吹好我就給你找面霜。”

男生捏著吹風機眼疾手快的往後一閃,音調清疏,暗含警告:“再動給你吹禿嚕皮。”

吹禿嚕皮……

“……!!!”時染難以置信路時遇嘴裡會蹦出來類似的字眼。

她噤聲。

嘴巴誠可貴,頭髮價更高。

—·—·—·—·—

吹風筒裡吹來的風不燙不冷,灑在頭皮上的感覺,是時染記憶裡的溫度。

她抬眼,看著鏡子裡的男人。

五年前五年後,他還是高了她整整一個頭,她長高了,他的個頭也在往上躥。

那張五年前還年輕稚澀的臉龐,現在沉穩鎮靜,輪廓越發清晰分明。

可時染竟然可笑地還覺得,眼前這張臉,能夠完完全全和當年第一次給她吹頭髮的他,重疊到一起。

明明他們都變了,此刻卻好似覺得……

一切,都還沒有變過。

時染從來不是個多淚的人,可在他面前,特別這種時候,總有那麼些忍不住。

路時遇,你知不知道,和你分開,我心裡才會好受些。

時染不知道自己怔怔愣神盯了他多久,直至他將她的頭髮吹了至少九成幹,吹風機嗡嗡的聲音消失,男人拿起臺上的梳子給她梳理頭髮,她才猛然間回了神。

意識到了自己失了太久神的時染是真的心虛感作祟,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推開他,眼底憋著淚:“路時遇你到底有完沒完?!”

她轉身,揹著鏡子仰頭直視於他。

男人一早覺察到了女孩要推他的手,這次,他順著她的力道被她推開,反正她頭髮也已經幹了。

被她推開的他,修長的五指還捏著黑色的梳子。

看著時染近在咫尺的臉龐,他勾唇:“沒完。”

時染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太陽穴突突跳了下:“路時遇,我不想和你複合,你想沒完我想有完!!!”

時染從未想到,兩人的位置還會互換。

從前主動的是她,而現在……

死纏爛打的人是他。

路時遇依然勾著唇角,弧度一點沒變,他慢條斯理地將梳子放回原處,聲線平淡又好聽:“時染,你不想複合是你的事。”

“……”

“至於我要不要放過你……”他刻意語氣停頓了下,繼而道:“那是我的事情。”

時染眉心蹙得更緊,死憋的淚水更努力地想要屏住:“路時遇……”

他徑直打斷了她的話,字字清晰地彷彿能砸到她靈魂深處:“時染,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既回來了,就沒有放過你的意思。”

“……”時染心口一窒,滿滿的澀然盤踞心腔。

路時遇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裡還有什麼芥蒂是不能對我敞開的,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既來了,就絕不會放過你。”

他眼眸一汪深邃,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低磁,墨染的瞳仁裡盈滿了她略顯無措的臉龐。

時染清晰地聽到被自己強迫著塵封起來的心門大敞的聲音。

這正是她最怕的。

越怕,大腦越是亂,嘴裡的話也是不怎麼過腦子,一點沒考慮到會對眼前的男人造成什麼大影響。

“你喜歡纏,那我就離開。”時染撂下了一句自認為夠狠的話就要離開,轉身便被男人抓住了纖細的手腕:“時染,我今天不是讓你來氣我的,這麼晚了我只想和你儘可能把話說開。”

他用了“儘可能”這個詞,說明他已經清楚,從時染這張嘴裡很難撬出東西。

他的話說得音調平靜,可卻攜挾著一股令人直覺壓迫十足的不寒而慄氣息。

下一秒,脊背生僵的時染被他扣著手腕牽出了衛生間,被帶著來到了客廳沙發邊上,整個人幾乎是被路時遇按坐在沙發上的。

然後,他直接坐在了她對面的玻璃茶几上,與她直直面對面,足足高了她一大截,擋住了一部分客廳水晶燈投射下來的光影。

路時遇原先還有些勾起的唇角弧度已經不知何時放平了,岑薄的唇瓣微泯,音調沉沉的開口:“時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一個字一個字必須記到腦子裡。”

“……”

“我纏歸纏,並不想逼你些什麼,更沒有要逼你離開的意思。”

對於時染那句“你喜歡纏,那我就離開”,路時遇必須讓她打消這種念頭。

路時遇繼續開口補充:“五年的時間,我不是一成不變,你現在對我的瞭解相較五年前已經是知之甚少。如果你離開,我耗費物力財力去找你,只是時間問題,我總會有逮到你的那天……逮到後,我會用一百種一千種你所不樂意的方式把你留下。”

“……”時染嘴唇微張,有些啞然。

也是認識六年來,時染第一次聽他除了給她解說題目外,一次性說那麼多話。

且不去多想那些他嘴裡的知之甚少到底是多少、一百種一千種她不樂意的方式是什麼,就光是聽著……

時染也不知道從哪裡衍生出來的懼意,莫名奇妙的惶恐籠罩著那顆本就舉棋不定的心。

觸到她略帶懵然的表情,氤著水光的眼眸睜得溜圓,許是被她取悅到了,男人鄭然又一絲不苟的眉眼稍稍溫淡了些。

時染整個人是泛著僵寒的,大腦混沌一片。

“還有……對面的房子,你好好住著就是。”頓了頓,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繼續道:“房租你看著給就好,沒必要為了還我錢省到憋屈自己。”

“……”

“還有……酒吧那種混亂的場所,你若真想去就先叫上我。”

“……”

“最後一件事……我不逼你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別離我太遠。”

最後五個字,被路時遇說的一字一頓,情緒深氳複雜地她聽不透。

他的意思很簡單:不論人、不論心,不要遠離他。

聞聲,時染狠狠一震。死死想要憋住的眼淚終於不堪重負地從眼角滾了下來。

實在是這樣的路時遇,和五年前那個清冷疏淡、沉默又張揚、集矛盾與和諧於一身的男生太過相較甚遠。

現在的路時遇,處在主動地位,主動到……

讓她……竟然毫無應對之策。

女孩仰頭,一雙杏目近乎木然地睇著他。

兩人距離挺近,兩尺之內,他可以看到她白皙細緻的面板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粗大毛孔。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可五年的時間,還真沒在她臉上留下些什麼,只少了些青澀的嬰兒肥,整個人倒是出落得越發精緻動人。

尤其現在,女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淚水洗過,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路時遇明白,這種場合或許不該想些有的沒的,但這些有的沒的也不屬於大腦的控制範疇。

他伸手揩去她的淚水,同時嚴肅了一張俊臉,道:“時染,我現在還想加個要求。”

“……”時染整個人還是呆而木然的。

不等她說話,他便正色道:“答應我,不準在其他男人面前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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