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究會來。
農曆五月初五的大清早,冠隴村還浸染在半明半暗的晨曦裡時,七十六歲的葉瑛便匆匆起了床。就著昨晚剩下的半碗粿汁,老太太費力地吃下一塊米糕,然後洗淨手,在圍裙上隨手擦了兩把,換上藍色棉布哈當衫,從上到下一個接著一個扣上如意紐,最後小心翼翼地從箱底取出一條疊放得闆闆正正的紅色圍巾,輕輕繞在脖子上。圍巾因年代久遠已泛斑白,但一端繡著的那朵白色玫瑰依然鮮豔如初。老太太略顯吃力地把帶細穗的兩頭搭在背後,小心地取下吊在房樑上的竹籃,挎進左臂彎,右手拄上柺棍,走出了大門。
老太太心裡清楚,自己今天再不去,這輩子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五月初五這一天,是自己男人的生日。
澄海縣黨史辦的黃主任每天總是第一個上班。這天他跟往常一樣,在辦公樓前停放好腳踏車,一抬頭,就看見辦公樓前的臺階上蜷坐著一位老婦人。那婦人滿頭白髮,身子疲憊地撐在竹籃上,脖子上還繫著一條不合時令的紅圍巾。他走上前去,見老人正呼哧呼哧喘著氣,身子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腳上的粗布鞋沾滿泥土。黃主任的腳步聲驚動了對方,抬起的是一張溝壑縱橫的臉。
“老人家,怎麼坐在這裡?”
“我到這裡來打聽個人。”
“誰啊?”
“我男人,五十三年沒見人了!”
“打聽失蹤的人該到公丨安丨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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